最近隔壁的邻居家里总是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每到凌晨我都能听到重物在木质地板上拖行所发出的好像锯木头般的声响,而往往过几分钟,就会有剁肉的声音传来。
本来我以为邻居是在做什么夜宵,可后来我觉得有点古怪。
首先,我的卧室并没有正对他家的厨房——偏偏在卧室听到的声响最大,也就是说她并没有在自己家的厨房剁肉,而是在厕所到客厅之间的某处剁肉。这未免太奇怪了,除非她并没有在做夜宵。
其次,也是最让我担忧的一点是——我的邻居是个没有什么行为能力的精神病患。她过去是一位大学生,也是我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行为举止开始变得有些怪异,总是说一些类似“它们来了!它们到处都是。”之类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后来,她的病情越发严重,甚至丢掉了自己的工作…发展到最后,她被自己的父母送入了精神病院进行治疗。直到最近她的父母去世,她才被放出来。
最后,我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见过她出门了那每晚被拖行的重物究竟来自于何处,或者说,究竟是什么,我实在是想不清楚。
每晚那单调乏味,却在想象力润色下变得血腥而恐怖的剁肉声都让我难以入眠,那一声声好像都剁在了我的心坎上。长此以往,我变得有些精神衰弱了。
终于有一天,我决定报警。
然而如果在家中报警的话非常有可能被偷听到,同时如果被发现,可能也会有性命之忧。因此我决定去小区对面的咖啡馆里报警,那里视野很好,可以观测到小区出入口以及邻居家的南侧。同时咖啡馆还有三个出入口,非常利于逃生。
可在我打开家门的一瞬间,我听到隔壁也传来了开门的声响。
“嘎吱——”
这声响就好像砸在钢琴上的重物一般砸在了我的心底,一瞬间我就好像偷东西被逮住一样从脚底泛起了一丝凉意。楼梯口的小窗户光线有些暗淡,昏黄的落日余晖把邻居的苗条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的影子好像是黑暗的潮水一般慢慢向我的影子涌来…
打还是跑?一瞬间,我想到了这个著名的生物反应。
如果邻居有利器,我打的话大概率白给,但是还有胜利的可能性,如果我跑的话,那么肯定会死…如果她没有武器,那么我打的话大概率胜利,而跑的话有可能让她回到屋子里拿出武器,到时候恐怕会很危险。因此,无论如何,发起进攻都是有相对优势的。
第二个瞬间,我做出了攻击的决定。
越过刀锋直接扼住她的喉咙,然后利用体重优势压倒她…不,这会暴露胸膛到喉咙方向的弱点,到时候我会迅速失去反抗能力——不如先冲撞,拼着受轻伤的风险将她击倒,在楼梯口的话,她根本退无可退!如果她被击倒,那么虽然我的左侧有大概率受轻伤,但在这种情况下,我的赢面会非常大。
第三个瞬间,我在脑海里构建好了进攻预设。
我猛地转身,肩膀微沉,然后——
“晚上好啊!”邻居抱着一个大箱子,笑着打招呼道。
“砰!”覆水难收…下一刻她就被我击倒了。
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原则,我立刻跪压在她的胸口,控制住了她的下一步行为。
“疼疼疼!你在干什么啊!”
“等警察来了再说吧。”我冷静地说道。
邻居似乎被气笑了,可现在这个奇怪的姿势让她很难笑得出来,她偏过头恶狠狠却又有气无力地说道:“来抓你这个变态吗?”
我不再言语,现在我与这位杀人嫌疑犯的斗争中处于绝对上风,这种时候只要维持优势,胜利的天平就会无限地向我倾斜。考虑到我和邻居的家都处在2层,而这栋楼足足有6层,很快就会有其他人路过这里。他们看到我怪异的行为,自然会进行报警,到时候我就安全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她一开始还在激烈反抗,可后来她似乎放弃了挣扎,索性闭上眼,力图让自己舒适一些。我认为这是她计策的一部分,想要让我放松警惕。因此,我变得更加警觉了,开始推测她可能发起反击的方式。
忽然,我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邻居的样子有些古怪。我很清楚地记得她发疯之后皮肤干燥得就好像沙漠里被侵蚀的岩石一般,粗粝而干瘪…配合上她直勾勾却充满着混沌意味的病态眼眸,干枯到近似枯萎的长发,以及时不时的疯人疯语,活脱脱是一个典型的饱受各类折磨的精神病患。
可现在,她的肤色似乎正常了许多,白皙的面庞因为缺氧而略带红晕,紧蹙的双眉下是挂着些许泪珠的长睫毛,好像是黎明前的花朵上甘甜的朝露…虽然她现在闭着眼,但刚才她眼睛里那种死寂的麻木消失了,似乎变回了正常人?
再结合她刚才轻巧却热情的打招呼…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恰在此时,楼梯口的小窗户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