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与我无关吧。
系统在阿楚脑袋里把书翻得哗啦作响,用一种毫无感情的播音腔开始朗诵:
“令人惊叹!鬼才郭嘉一生的八大预言,每一个都精准实现!
第一,不杀刘备,必成祸患;
第二,有勇无谋,吕布必败;
第三,孙策必死于刺……”
阿楚眼皮一跳,立刻止住它,凉飕飕地快进到第九条:“第九,黄巾乱初,阳翟被攻。”
系统欣慰:“善哉。”
阿楚无语了,她瞥了眼郭嘉,发现对方的心态真是不错,这种时候居还能然维持住笑容,只是那弧度怎么看怎么牵强。
不过现在也不是关注乌鸦嘴心情的时候了。阿楚拉住那县兵,指示道:“你先去校场,让高玥带人来。”
对方连忙应是。
这是黄巾第三次来袭。
陈佑显然已经对黄巾的到来有了准备,正在和身旁的县丞商讨如何应对,见到阿楚登上城头,纷纷向她作揖:“亭主。”
阿楚点了点头:“辛苦二位了。”
她没有先看城下的匪兵,反而背身去看内城的百姓。
颍川是富饶大郡,因此阳翟的街道都比扬州小县宽敞繁华。那些黄巾散兵显然是看中了这一点,屡次进犯,败了两次也不放弃,想来是真的眼热阳翟的资源。
街道此时已空无一人,沿街的商铺都关了门,住宅区更是各个大门紧锁,看来已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若是百姓慌乱四散,人人自危,那才是最危险的。
她略微放下心来,转头问陈佑:“陈县令此前对抗反贼,说他们不过一两千,可如今看来,似乎不止这么多?”
城楼三丈多高,从城头往下望去,头系黄巾的杂军黑压压一片,只能看到他们的头顶。
这军队显然是临时组建的,除了整齐的黄巾以外,竟找不出一丝与有序挂钩的特征——他们大多数人还是穿着麻衣短褐,光着膀子衣难蔽体者也不在少数,真正穿了甲胄的少之又少。
最前面的几个尚且还持着石戈铁剑有些模样,到了后头,居然有提着木棍就上场的。
黄巾民变本就是农民起义,军队由少量流匪与大量农民组建而成,说一句良莠不齐都是高估了,对于见惯了贵族部曲的阿楚来说,他们实在只配得上一句“乌合之众”。
然而人也是真的多。
虽然队伍稀稀拉拉、七零八散,但他们从城下开始,远远地竟排到了荒道上,阿楚眯眼细估,将他们于自己那两千士兵比对了一下,猜测其人数大概在四千左右。
陈佑脸色微变,显然也意识到了他们人数的变动。
此前阳翟县兵已打退他们两次,黄巾也折损了不少人,好不容易消停了些,今日忽然又袭了过来,人数却翻了一番,也不知是从哪里联合的人。
“颍阳离阳翟最近,莫非这些是?”陈佑不确定地皱眉。
阿楚凝眉,她没有在豫州待过,对颍川各县的情况都不了解,没有办法推测出他们的来历。
“不是颍阳黄巾。”一直没有发声的郭嘉开口了,他少见地收起了懒散,目光沉了下来,“颍阳县兵不比阳翟,安逸久了,没什么战力,县令也不是敢作为的,此时应在和黄巾相互牵制,那里的贼军抽不开身。”
如果说阳翟令陈佑是个有才干、做实事的,颍阳令就是东汉典型的庸常官员,虽也没什么鱼肉百姓的心,可自己的那点利益也是要紧紧攥住当年。
贵族出仕的普通官员,哪里舍得把自己家的私兵拿出来充公?于是就拿着官家的县兵硬抗,因此哪怕那些黄巾战力有限,不是什么硬茬儿,一时也打得难舍难分。
阿楚对此一知半解,开口还想再问,却被打断了话,原来是高玥听闻大事后,赶忙从演武场追过来了:
“主公!”
跟在后面的荀彧慢她两步,一上楼便听到她喊阿楚主公,脚步一顿,不过在被人注意到之前又恢复了自然,跟着走上前。
阿楚没时间注意这些细节,她拉过高玥:“阿玥,人都齐了吗?”
“将士们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主公下令。”
“等一等,”郭嘉不客气地打断她们。他走到城墙边缘向下看,已经有贼匪模样的领头骑着瘦马跃到前方空地,开始叫骂了。身后黄巾四千多人,也开始喊起来。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转而望向陈佑,“县兵也是吗?”
陈佑会意,向阿楚一揖:
“阳翟三千士兵,但凭亭主调用。”
阳翟兵三千人,阿楚自己又有两千人,对上着歪瓜裂枣的四千多黄巾,怎么看都是赢。
她看了眼郭嘉与荀彧,没什么情况。这两人虽是故友相逢,却是在这种场合下会面,彼此也就是略一点头,没再额外问候了。
郭嘉抱着臂,倚靠在城头边沿。
陈佑开口做出担保后,他就恢复了平日的散漫,也不再开口了。现在呢,他几乎有点看戏的样子了,抄着手靠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向阿楚,期待着她的反应。
荀彧本是想要开口的,可是注意到郭嘉的模样,明白他有借此考察的意思,因而也就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