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吗?”敏锐感知到梁煊浑身散发出的低落气息, 谢云槿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做噩梦的时候,梁煊就是这么安抚他的。
梁煊将头埋在谢云槿颈窝,深嗅他发丝间的气息:“没有。”
“在我面前不用逞强,是不是做噩梦了?”
不是噩梦, 是想起一些往事。
梁煊紧了紧环住谢云槿腰的手臂, 松开, 往后退了一些, 捧起谢云槿的脸,仔细打量。
他的目光不含任何狎昵, 只是为了确定,阿槿是真真实实站在自己面前的。
谢云槿被他看得莫名:“你怎么了?我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
总给他一种失去了自己的感觉。
谢云槿不知道,梁煊确确实实失去过他。
失而复得的欣喜伴随着不确定的恐慌,梁煊迫不及待需要确定,他的阿槿还在。
没有任何预兆的,梁煊低下头, 吻住谢云槿的唇。
这个吻很深很深, 谢云槿口中氧气耗尽,才被松开。
谢云槿迷迷瞪瞪站在原地,张着嘴大口喘气, 浑身发软,若不是梁煊有力的臂膀撑着, 多半要跌倒。
太丢人了。
谢云槿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梁煊一眼。
双眸含春,眼尾绯红,这一眼没有任何威胁力。
梁煊颇为受用, 用指腹擦去青年唇边的水迹, 靠近又轻柔吻了吻唇边, 带着安抚意味。
“阿槿……”
深深浅浅的啄吻一路向下, 谢云槿清醒了片刻,再次被拖入更深的混沌。
连什么时候被人放到床上的都不知道。
梁煊撑在他上方,好似怎么也看不够这个人。
烛光摇曳,混沌中,天际隐隐泛白,越来越亮。
直到高公公在外面低声问了句,梁煊才把谢云槿放开。
谢云槿已经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拖着疲软的身体往旁边挪,边挪边警惕看着梁煊。
在过去几个时辰里,每一处,他将将要挪出梁煊控制范围的时候,都会被男人不容拒绝地拖回来,然后陷入新一轮的狂风暴雨。
男人眼中是深沉的让人无法看懂的情绪,谢云槿受不住了,会遮住他的眼,会躲,以往会怜惜他给他喘息机会的男人这次不知怎的,片刻也不愿放开他。
“你该去上朝了。”高公公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谢云槿忙不迭把梁煊往外推。
别再来了,再来他的腰真的要断了。
梁煊非常不舍,若是有可能,他想永远留在这里,只有他和阿槿两个人的地方,谢绝任何人的打扰。
但也只能想想了。
“我先去上朝,你休息一会。”
谢云槿如蒙大赦,连忙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快去快去。”
“我让人准备水,你洗洗再睡。”
谢云槿生怕他在水里兴致大发,往被子深处缩:“你不用管我,我睡一会再说。”
大半宿没睡,困得要命。
昨晚梁煊不在就不该去找他。
谢云槿确实累了,梁煊去外间穿个衣服的功夫,他已经沉沉睡去。
重新回来的梁煊站在床边,借着微弱的光注视床上的青年。
谢云槿一半脸被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上半截脸,汗湿的头发黏在脸侧,带着种凌乱的美。
一夜没睡,梁煊没什么困意,他俯身,在全身沾满自己气息的青年额头印下一个吻。
“不要吵醒他,让他好好休息。”
“是。”
吩咐完,梁煊去上朝。
想起一切,他不打算再给那些人机会了,快刀斩乱麻处理好一切,回到寝宫陪谢云槿。
殊不知,他一连串的决定,在朝中引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梁煊没心思和他们纠缠,前世的自己查出了这些人的所有计划,这一世,又提前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在幕后势力还没拧成一股绳的时候,猝不及防出手,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朝中势力纠缠,从来不是铁板一块,梁煊知道,其他人也知道,自梁煊掌权开始,就处置了一批人,官员们都知道,这位新帝不是个好糊弄的,不少势力暗中蛰伏起来。
这次梁煊的做法大有连根拔起的意思。
尤其是几位远在封地的老王爷,其中有两位一直营造出一种不争不抢的表象,老皇帝信了,放任他们在封地发展多年,没想到,他们实则暗藏祸心,企图颠覆王朝。
前世也是如此,这些人虽然在封地,却往京城伸了不少手,一次次将京城的水搅浑,这一次,梁煊不会再给他们机会。
这场清算来得轰轰烈烈,却暂时影响不到谢云槿。
梁煊下朝回来的时候,谢云槿还没醒,他累惨了,睡得很熟,梁煊静静坐在床边,怎么也看不够。
那些导致前世惨烈局面的势力,他会逐一拔起,但长宁侯的事,他不能越过谢云槿去做。
长宁侯在外,也和那位王爷有所勾搭,只是那位王爷行事一向谨慎,长宁侯目前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隐隐有所猜测。
这场清算来得太迅猛,根本不给背后势力任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