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前被自己父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口说他不如林肆,脸颊微微抽动了几下,但他还是没有显露出任何愤怒的情绪,面带微笑道:“爹,是不是他的对手要比过了才知道,现在就请您退位,让出龙头拐杖,这致公堂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这么多叔伯兄弟有权利重启坐馆选举,而今天,您即便有千百个不愿意也非让不可。”
赵承前话音刚落,便听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群身着黑色绸缎短褂和灯笼裤的男子,手持棍棒长刀冲了进来。
“嗯?你们是谁?这里是我致公堂的堂口,容不得外人放肆!”
“呵呵呵~赵爷,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协议堂可没想放肆,只是今日致公堂新坐馆上位,我特意带着礼物来道贺的。”
随着那笑声越来越近,陈荣怀里抱着个木盒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是你?是你蛊惑了我的儿子,是你要将我致公堂推入万劫不复之地?来人哪,给我将他拿下!”
赵九方一声令下,站在他身后的保镖们齐齐跨出一步,这些人都是对他最为忠诚的心腹,可还没等他们动手,就见赵承前打了个响指,后堂内忽然传来了一阵枪声,那几名赵九方的心腹保镖瞬间被打成了筛子,浑身都被血液浸透倒在地上。
“畜生反了看来你今天是真的反了!诸位不要相信他!承前是受了陈荣的蛊惑,他们只会将我们致公堂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千万不要相信他!”
赵九方对着其他元老大声喝吗,似乎是想将他们骂醒,但很快,一股劲风从他身后传来,竟是一直站在赵承前身边的那名高手白人。
要说赵九方身为致公堂老大,坐镇堂内多年,虽然上了岁数,可功夫底子还是有的。
面对着那人的袭击,年逾六旬的赵九方做出了一个相当敏捷的规避动作,整个人向侧面一扑,就地翻滚卸力,连消带打,朝着窗户冲去,似乎想要破窗而出逃离这里。
可他人还没跑到窗口,木质的窗框就被蛮力从外面毁掉,几名手持长枪的陌生人出现在了那里。
“什么?混账!”
全速奔跑的赵九方没有办法停住脚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加快速度单脚一点,在对方扣动扳机之前撞向了人群。
枪声响起,但大多打到了天上或砖瓦上。
赵九方利用自己的体重砸倒几名枪手,落地后顾不得疼痛和查看伤势,翻身就朝着小巷内逃去。
赵承前站在堂中,表情平静道:“所有致公堂的兄弟听令,从今天开始,我赵承前才是致公堂独一无二的坐馆老大,所有人都要听我号令,我将带领着致公堂所有人赚大钱,整个唐人街都会臣服于我们脚下,没人敢与我们为敌!现在去将他给我抓回来,生死不论。”
赵承前最后那四个字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而他这决绝的态度也让一众致公堂叔伯元老们心头发凉。
“承承前,这么做真的好吗?不管怎么说赵老大他也是你爹呀,只要逼他让了位就好,亲子弑父可是要遭雷劈的。”
头发花白的常昊虽然对自己大哥不满,但也从未想过要杀掉他,没想到这赵承前竟如此心狠手辣,连亲生父亲都不放过。
赵承前缓缓转头望向这位致公堂的第二把交椅,露出一个笑容道:“常老,看来您也和我父亲一样,冥顽不灵,未来的致公堂将是一个充满激情敢打敢拼的帮派,你们这些顽固的老思想早就应该被清除出去,既然你无法适应新帮派,何不干脆下去陪我爹,为更多年优秀的年轻人让出位置。”
“什么?你说什么?”
常昊以为自己听错了,前几日赵承前拉拢他时可不是这么说的,还说自己只是想让致公堂往更好的方向发展,这个坐馆是不是由他来都不重要,可今天怎么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常昊还没缓过神来,就察觉身后似乎有一道人影靠近,他正想回头,却被一对孔武有力犹如钢浇铁铸的手臂勒住脖颈,正是赵承前身后带着的那名黑人拳手。
那名黑人拳手做出一个裸绞的姿势,上了年纪的常昊哪里能经受住这般折磨?双脚在地面上猛蹬,双手无力的在空中挥舞,只用了不到三秒钟功夫就彻底晕厥了过去。
而那黑人似乎并没有就此作罢,他猛地向侧面一扭,只听“嘎巴”一声,常昊的脑袋就好像瞬间失去了支点,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耷拉到旁边,看来这脖子已经断了。
“你!赵承前,你这是做什么?今日这么多叔伯兄弟齐聚于此就是为了让你爹退位,让你上位,你怎么能滥杀无辜!?”
其他叔伯元老全部傻了眼,他们还没有从赵承前弑父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后者就又当着他们的面杀了常昊,还真是与前几天判若两人。
这小子在求他们时候多么卑微,多么诚心,此时就多么冷血,多么绝情。
赵承前极为不屑地扫了这群元老一眼道:“致公堂不需要没用的老废物,只需要我一个人说了算就好,其他人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