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昊的话听的赵九方眉头大皱,他身子微微后靠,扫视了一眼坐在两旁的叔伯兄弟们,而他毕竟常年处于高位,在致公堂里的威望无人能动摇,在这一眼扫视之下竟无一人敢和他对视,纷纷低下脑袋。
赵九方顿了顿,开口问道:“我想问一下大家,这是老常一个人的主意还是你们商量以后集体的主意?”
赵九方问的那些元老们面面相觑,赵老大常年在他们心里树立起的威信并不是说克服就能克服的,被老大这么一问,现场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安静,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常昊这个二 把手想要上位,胁迫着大家做出的决定。
看到这种情况,常昊脑门子立刻便见了汗,有些怒其不争的一拍桌面道:“你们怎么不说话呀?都到这个份上了还集体当哑巴,把我晾在这里,你们难道忘了今天堂会的目的吗?!”
“目的?”
赵九方眼睛一眯,重复道:“什么目的?老常,我们兄弟也相识二十多年了,我是什么为人,对堂里众兄弟如何你应该最清楚,可是我赵九方哪里得罪了你?你完全可以说出来,都是自家兄弟,没什么不能摆在桌面上的。”
常昊像是铁了心似的,一咬牙道:“老大,你没有什么得罪我的,我只是觉得你老了,没有闯劲安于现状,以至于让那林肆和他的肆久堂骑到我们脖子上拉屎!
所以我们一致认为是到了老大你退位让贤的时候了,致公堂需要新鲜血液,我提议,就由大公子赵承前接替您的位置,反正都是你赵家人,也不算将权力落在了旁处。”
看到二 把手常昊已经把话挑明,其他几位元老硬着头皮举手道:“老大,我们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是啊,承前不错,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致公堂交给他一定会比现在走得更远,更好。”
看着众人纷纷开口附和,常昊终于松了口气,而赵九方脸色却逐渐阴沉下来。
“你们这是受了承前的蛊惑还是威胁?他的秉性和能力我这个当爹的最是清楚,他的心性过于浮躁,做事激进,虽然也有不少优点,但还需要磨练,现在就让他上位执掌致公堂,怕不是要将我们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赵九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张扬外放的笑声从门外传来。
气质儒雅穿着青色长衫的赵承前大步跨入,而他身后左右两侧,则跟着一名黑人和一名白人,这在之前的致公堂可是从未出现过的。
“承前,你怎么能带外人进我们堂会?成何体统!”
赵九方语气冷淡,久居高位的气势仿佛如有实物向外扩散,瞬间就把刚刚那些叔伯们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赵承前一手束后,一手啪的打开柄折扇,而那折扇上则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承前”。
“爹,我今日不是以一个儿子的身份来参加堂会,而是以致公堂新任话事人的身份来参加的,相信刚刚众位叔伯的意见已经传递给您了,儿子觉得您莫不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宣布金盆洗手,在家养养花养养草,等到他日我有了孩子,您再带带孙子,那样的生活岂不惬意?再也不会被这些俗事困扰。”
赵九方冷哼了一声道:“逆子,致公堂什么时候要选举新的话事人不是由你说了算,也不是你撺掇这些叔伯为你说话就可以做到的,我还没有老到需要退休的年纪,怎么,你这就等不及了?”
赵承前用折扇捂着嘴轻笑一声说:“爹,不是我等不及了,是致公堂不能再等了,您看看自从那个林肆和肆久堂出现之后,唐人街的地盘几乎全被他们占了去,此前虽然这里帮派林立人员复杂,可他们却都独尊我致公堂为龙头。
但那林肆呢?他根本没将我们放在眼里!而且爹您刚说了,我年纪不够还需要磨练,可林肆分明才不满二十,您为何对他青睐有加?难不成他是您以前在外风流留下的野种?”
“放肆!”
赵九方一声爆喝,将面前的茶碗用力扔了出去,那带青花的古瓷茶碗“啪”的在赵承前脚边碎开,里面的茶水甚至都飞溅到了他的青衫上。
赵承前也不着急,仍然面对微笑道:“怎么,爹,难道让我说中了,那林肆真是您在外面留下的野种?如果是那样我就更不能看着您将致公堂变成野种的后花园,毕竟帮会不是我们赵家的,而是属于所有叔伯兄弟的,我觉得您这么做的确有失公允。”
“混账你给我闭嘴!赵承前呀赵承前,我此前只当你是年轻心浮气躁,待我调教个几年做事总归会成熟稳重下来,却没曾想你不光心浮气躁,野心还不小!怎么?你今天是铁了心要和我这个亲爹为敌,分裂致公堂不成!”
“爹,您别给我头上扣屎盆子,儿子这么做都是为了帮会好,为了大家的利益着想,您看看,自从肆久堂入主唐人街后,您对林肆是听之任之,每每向旁人说起总是一脸骄傲,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他是您的亲儿子,我是外面捡来的,可我才是您唯一的儿子!
各位叔伯今天都在这儿,我倒想问问,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