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难道您忘了?”茯苓纳闷地看着华源昭,一面引她进屋一面说。
“容少将军如今是风光,但未去边关之前可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
她想了想,嘟囔道:“当初小姐您名满京城时,他还纠缠过小姐哩,单是情诗便写了厚厚一沓子。”
“情诗?”华源昭哑然,这容岫难不成是原身的烂桃花不成?
“是啊,不过您说自己心悦三皇子殿下,不该与旁人有什么牵扯,所以甚少搭理这些事。”茯苓遗憾地叹息。
当年容少将军常缠绵病榻,总是一副病秧子模样,在一众追求者里压根不起眼。
可如今从边关归来,看上去倒是健朗了些。
华源昭轻笑,倒是颇欣赏原身这幅不养备胎的性子。
只不过与三皇子那个婚约么……
原身痴求一场,变
成这幅模样后,才知晓他的温文尔雅不过表象。
那个人披着儒雅的皮子,实际上却是个贪图功利的伪君子。
不要也罢!
她随便啃了口桌上冰凉的饭菜便洗漱换了衣裳,坐在铜镜绞发时便觉腹中空空,浓烈的饥饿感席卷,几乎要将她淹没。
华源昭皱着看向铜镜中的自己,烛光昏暗更显得镜中人眉目柔和。
她瞧着镜中人,依稀能从被藏在肥肉下的五官中窥见原身当年风采,只惜一胖毁所有,再美也顶不住肥肉堆积。
依照原身的记忆来看,她是突然发胖的?是因为病?
华源昭摇头,她记得原身月事正常,记忆力尚可,应该不是甲状腺功能减退。
而方才沐浴时她简单看过,这身子虽胖但无腹部紫纹,更无满月脸和水牛背,也不像是皮质醇增
多症。
除了这两种常见病外,还能有什么?
华源昭细细诊脉,再度感慨这千疮百孔的身子。
原身好歹也学过医,怎么能把自己的身体嚯嚯成这幅模样?
她细细诊查,才从紊乱的脉象中隐约分辨出中毒的痕迹。
“小姐,该吃药了。”茯苓小心翼翼地端着热汤药过来,欢喜地说:“好在厨房还没封灶!奴婢还以为晚了呢!”
药香苦涩,华源昭鼻翼煽动,心中警觉。
示意茯苓将药放在一旁,华源昭斟酌再三才问:“茯苓,你可记得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胖的?”
茯苓苦了脸,她怎么会不记得?当初小姐名动京城,她这个做丫鬟的也与有荣焉,可如今……
“大约是两年前,小姐您大病一场差点没挺过来,就连太医都说了无药可救。”茯苓
红了眼眶。
“多亏了苏姨娘从游方大夫那里寻了个偏方,这才救了您的性命。”
茯苓拧着眉说:“大夫说您这病根除不易,只能慢慢调理,这药也从那时喝到了现在。”
华源昭颔首,随口说:“我等凉凉再喝,你去休息吧,明早再收拾就好。”
茯苓哎了一声,不放心地叮嘱:“您可别又只吃蜜饯不喝药啊!”
华源昭心中稍沉,她笑着应下,看着茯苓出门后才又盯着药出神。
原身在府中素来不受宠,发胖后更是没少被轻慢虐待,但唯有两样东西从未短缺过。
一是吃食,二么,便是这每日两碗的药。
药中不乏名贵药材,确实是调理身体的良药。
唯有一味酢栒草来的突然且古怪,可这味药多用于安胃气,治疗积食便秘而已。
虽能增强
胃口,但绝不会导致中毒肥胖,更不会催生她体内这味毒。
可只凭着这一点古怪,这药她也是不敢再喝的。
万一呢?
悄悄将汤药沿着窗户倒下,华源昭揣着满腹心思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毒和这碗古怪的汤药。
天边渐染鸦青色时,她才在昏沉中有了睡意,才进入梦乡不久便在迷迷糊糊间听见嘈杂的声响逼近。
烦躁的支着胳膊爬起,华源昭刚想破口大骂,屋门随着砰的一声大开。
“小姐不好了!”茯苓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口中大声嚷嚷着:“表小姐没了!”
“没了就没了!关我什么事!”华源昭脱口骂,天塌下来也别吵她睡觉。
等等!什么表小姐?华源昭骂完后瞌睡才醒了大半。
“二小姐说是您杀了表小姐!”茯苓急的又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