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封。”华老夫人淡淡地说:“徐家女嫁入华家,虽为正妻,但也是继母。”
“成亲第二日,她理应向你行礼敬茶。”华老夫人接着说:“这个,到时候给她。”
华源昭应了声,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好好的一朵鲜花,怎么就插在了牛粪上?
丞相娶妻本是大事,可无论是华家还是徐家,都没有大肆张扬的念头。
是以这场婚礼,饶是府外送礼的人排成了长队,府中的客人也不过寥寥。
华老夫人一大早便将华源昭叫到福寿堂里,抓着她梳妆打扮,将她带到身边伺候着。
众人瞧着跟在老夫人身边的华源昭,腹中思绪万千。
最近街上流言众人也有所耳闻,但大都只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话来听。
可这华家老夫人突然
抬举华源昭,莫不是传言为真?这华源昭即将起势了?
这么一想,众人看向华源昭的目光中便带了热切来。
华源昭被折腾的头昏脑涨,木然地跟在华老夫人身后,看着两人行礼拜高堂。
突然之间,韩夫人插嘴:“徐家女入门为继室,本该拜原配牌位。”
徐婉清身子微僵,旋即放松下来。
继室,哪怕是明媒正娶,也该在原配牌位面前执妾礼。
“但丞相府中未设孙氏灵牌,故此礼可免。”韩夫人敛眸,接着说。
华源昭突的攥紧了拳,孙氏便是原身的娘亲!死后多年牌位却进不了华家祠堂!
观礼的众人突的炸开了锅,不禁议论纷纷。
“祠堂未设立原配牌位……那徐家女到底算原配还是算继室?”
“原配死后未
立牌位,这和休妻有什么区别?”
“若前头那个是休妻,这徐家女便算不得是继室吧?”
“孙氏是犯了什么大错?牌位竟然连华家祠堂都进不去?”
“总不能是红杏出墙吧?”
……
韩夫人听着这纷纷议论,心满意足地看向面色难堪的华源昭。
母亲不是想替这小贱人立威吗?她偏要让小贱人丢人难堪!
华源姗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地看向华源昭。
爹爹虽然下令不许给孙氏设立牌位,但那小贱人怎么可能舍得让孙氏连口香火都享不到?
这华源昭,定然私藏的有牌位!
华源姗清了清嗓子,站出来道:“这种坏了规矩的事若是传出去,少不得要叫人说我们华徐两家不知礼数。”
她盯着华源昭,朗声劝道:“长
姐为人女,想来定会私下供奉孙氏,不如去取了牌位来?”
席下的镇国公夫人嗤笑,轻声念道:“这华家二小姐好算计。”
“怎么说?”临安郡主紧张兮兮地凑过来问。
谁要欺负华姐姐!
“孙氏死后丞相府中未设牌位,想来其中定有什么缘由。”镇国公夫人压低了声音分析:“不论是因为什么,丞相定会下令不许府中人为孙氏设牌。”
“那华姐姐不拿出来不就行了?”临安郡主悄悄问。
“若是拿不出来……”镇国公夫人摇头:“为人子女,却不供奉亡母,这是不孝。”
容岫脸色阴沉:“这是个阴阳局,不管她怎么做都是错。”
临安郡主哼了声,突然间放大了音量喊了声:“你华家本来就没什么礼数!喜堂上
让人请牌位出来,你们不嫌晦气啊!”
华源昭正要开口,这会儿被临安郡主抢了先,气的脑门上青筋直跳。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先反驳华源姗,还是该先把临安郡主抓过来揍一顿。
华丞相更是面沉如锅底,他瞪了眼从容镇定的镇国公夫人,发现后者不为所动后,转而对着华源昭大骂。
“孽障!你非要在为父大喜的日子里找事不成?”
徐婉清攥紧了拳,虽然不知华家为何不设孙氏牌位,但这事儿既然拿到明路上来说了,无论今日华源昭能不能拿出牌位都是错。
“既然今日喜宴之上未设姐姐牌位,不如便由大小姐代为受礼。”徐婉清犹豫再三才开口,站出来打圆场。
“大小姐为姐姐长女,自可替姐姐受妾身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