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宴席过半,赏花的人各自成团散开。
顾长肃正与人说话,眼前突然多了个扭扭捏捏的小丫鬟。
小丫鬟双手捧着信,低着头不敢看他,结结巴巴地说:“三、三殿下,我家小姐命奴婢将这个交给您,还望殿下亲启。”
旁边的人见她穿着丞相府下人的衣裳,不怀好意地调侃:“丞相府两位小姐,你家小姐是哪个?”
小丫鬟又惊又怕,举着信不敢吭声。
顾长肃呵笑一声,慢条斯理地伸手拿过信件,拆开来看。
这信写得缠绵悱恻,极尽哀愁,就差将一颗红心剖开来证爱慕之意。
信的末尾还附上一句:妾自知负殿下良
多,愿当面向殿下请罪,还望殿下准许。若殿下不允,妾愿以死证清白。
顾长肃捏了捏手中的信,嘴角止不住上扬。
“当真是你家小姐请我去她院中?”
丫鬟低着头,局促地说:“是……我家小姐自知对不起殿下良多,想要当面向王爷请罪。”
顾长肃不屑地问:“你家小姐这是要请罪,还是要威胁本王?”
不过这华源昭这会儿死了也是个麻烦事儿,他就算是看在华丞相的面子上,勉为其难地去见上一见。
“行了,带路吧。”顾长肃轻蔑地说。
顾长肃随着丫鬟行到临
渊苑,他扫视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对这信的真实性又信了三分。
这院子他曾经来过两三回,隐约有些印象。
毕竟除了华源昭,哪家小姐会在自己院子里种一堆草?
丫鬟将人送到正屋门口,便恭声道:“王爷,小姐就在里面。”
顾长肃撇嘴,这女人怎么还神神秘秘的?
他抬手推开屋门,缓步行入后只见屋中空荡,桌上香炉里檀香飘荡,香气中带着淡淡的甜腻。
顾长肃越是往里走,便越觉着这香气腻人,堵的他几乎喘不上气来,盖在衣服下肌肤灼热难忍。
他本能地察觉到身上的变化,心中警铃大作,登时便要朝外走。
正屋的大门敞开着,正当顾长肃要走出去时,门外光影突然暗了一块。
华源昭反身关门,口中抱怨道:“你胆子也太大了些,怎么敢直接约在我的院子里?”
原本她与容岫说好了,要在今日将那长针还给他,但没想到容岫这厮竟胆大包天,将见面地点定在了临渊苑。
她才踏入门中,便被突然飘来的檀香勾地心中一凛,脑中只蹦出来明晃晃的三个字——上当了!
华源昭几乎是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转身就想推门离开,可门已经被堵死,任她再怎么用力也动弹不得。
“华源昭!你好本事啊!”
阴恻恻地声音从脑后传来,华源昭身
上一僵,紧张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手中悄然多了个小喷壶。
身后的男人逼近,撑着门板强压下来,几乎是抵着她的后背、贴在她耳边说:“为了得到本王,竟不惜用这种下作手段!”
华源昭猛地下蹲,从他胳膊下绕出去,抓着小喷壶低吼:“我没有!咱们定是被陷害了!”
顾长肃身上涨的生疼,鼻尖满是她身上飘散的药香。
他看着浑身戒备的华源昭,双目逐渐染上猩红,心中却越发不屑。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她还在这里装什么无辜啊!
“你装什么啊?”顾长肃哑声嘲讽:“既然你对本王这般痴心,本王这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