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啊——”
宫女声嘶力竭地大喊,不顾身上伤势就想跑。
华源昭眼疾手快,直接将人按了回去,顺手给她打了针镇定剂。
外头守着的容岫听见动静闯了进来,见她这暴力举动,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下,口中微微发干。
“这是?”
“解药有问题,琼花计量还需要调试。”华源昭臭着脸看被她放倒的宫女,言语间满是不甘。
她还是会的太少,一个解药而已,竟然配了这么久都没配出来!
“没关系,慢慢来。”容岫安慰道:“咱们在这里藏上十天半个月也没问题。”
华源昭瞥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还是忍不住叹息。
“我能在这里躲起来,那些发疯的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容岫上下打量着华源昭,突然吊儿郎当的说:“怎么?华大小姐这是当腻了大夫,打算改行当菩萨了?”
华源昭被他噎了一下,只觉着莫名其妙。
“你个泥菩萨,都自身难保了,还操这份心干嘛?”容岫见她想骂人,不疾不徐地补了句:“除了临安,那几个发疯的小姐都是长乐公主的闺中密友。”
“有长乐公主护着,一时半会儿她们家里不敢怠慢。”容岫似笑非笑地看她:“这下安心了不?”
华源昭尴尬地看他,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她这不是看他带回来的宫女伤的这般重,才以为那群人也会惨遭毒手么!
“这宫女是太后宫里的,估计是发疯的时候冲撞了太后,才被当成刺客处理。”容岫抱着胳膊努嘴:“昨儿太后宫里闹起来了,死了好几个宫人,太后也受了惊,估计现在还卧病在床……”
他说的正经话有限,说完这两句便嬉皮笑脸地道:“早知道不把你带出来了,要是你被召去给太后看病,说不定现在已经抱上太后的大腿了呢!”
华源昭被他这一闹腾,心里提着的那口气松了出来,
疲惫感紧随着涌来。
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故而也没心思同他扯皮,只翻了个白眼问:“是啊,你打算怎么赔我?”
容岫摸了摸鼻子:“赔你顿鱼汤可好?”
他昨儿嫌鱼汤腥气,说今儿要重新煮给她喝,华源昭以为他是说着玩儿,却不曾想他竟然能说到做到。
竹筒里的鱼汤已经炖好,被放在火堆旁温着,火堆上烤着肥的冒油地兔子。
容岫端了个竹筒给她,嘚瑟地说:“尝尝我的手艺?”
华源昭道了声谢,咕嘟嘟灌了下去,中间连口气儿都没喘。
容岫嘴角微弯,颇有些得意,他伸手擦了擦华源昭嘴角的汤汁,低笑着说:“喝的这么急作甚?就这么好喝?”
华源昭避开他的手,有气无力地看他,这时候别说是给她筒鱼汤了,就算是给她瓶葡萄糖,她都能灌下去。
茯苓警觉地看着容岫,默默地将华源昭往自己身边划拉。
小姐,忍住啊!您
可千万不能被这流氓骗了去!
“容公子自重!”
别碰我家小姐!!!
容岫好笑地看着炸毛的茯苓,调笑道:“你这小丫头,你家小姐都没说什么,你在这上蹿下跳是要做什么?”
华源昭靠在茯苓肩头,眯着眼亮出了手术刀,朝着容岫的方向比划了下。
“我懒得动口。”
再占便宜废了你!
容岫赶紧割了兔子腿奉上:“我错了,神医饶命!”
“公子。”石斛从林中飞身落下来,压低了声音说:“山下有人上来了,带着狗,做猎户打扮。”
容岫微微皱眉:“多少人?”
“三个。”
“会不会是山下的猎户?”华源昭提起精神问。
容岫摇头:“这里临近护国寺,属于皇家的地方,严禁狩猎。”
石斛配合地点头,就算有山下村民想要偷猎,也是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进来,哪有结伴的道理?
“可要是来抓小姐的,直接让官兵来不就行了?”茯
苓弱弱地问,有些在意的看向火堆上的兔子。
这里严禁狩猎,那他们杀了兔子属不属于不敬神佛?
“是丞相府的人。”容岫眼中寒芒一闪而过。
“您是说……”石斛想到昨晚听见的东西,恍然大悟。
“什么啊?”茯苓急的要哭,这两人在这里打什么哑谜?
“丞相府只派三个人……是要杀我,不对,是要我疯着出去,好让丞相府撇清关系!”华源昭在瞬间想通关节。
这件肮脏事需得秘密进行,所以才只派了三个人来!
石斛一直等着容岫拿主意,突然听见这话,才看向华源昭,眼中满是钦佩。
这位究竟是怎么凭着两句话猜到的?
“华大小姐,可要解决了?”石斛干脆问她。
反正公子也是听华大小姐的,他干嘛非得绕一圈?
容岫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是谁的人?”
问完,他对着华源昭正色道:“可要我派人去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