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的反应完全超出了包迟迟的预料,她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问:“你真的想死吗?那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妈妈了,这样也可以?”
“你为什么只说我妈妈……?”
小男孩突然反问了她一句,还眼神灼灼道:“通常大人不是应该说,如果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吗?可你只说了我妈妈……因为我爸爸也会死对不对?”
包迟迟没有回答他,只抬手在他头顶上轻轻揉了揉:“小孩子不要想那么多,来……”
包迟迟一把将他拉起来:“姐姐送你回房间,让我找找看,是……那一间对吧?”
“我不想回房。”
“不,你想……”
小男孩刚要倔强地表示不回,突然看到眼前飞过一只小小的黄蝴蝶……
那蝴蝶和普通的不同,竟是符纸做的。
李永龄立刻瞪大了眼,那蝴蝶就在他眼前跳舞一般地绕起了圆圈。
一圈,一圈,一圈……
李永龄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最后不自觉地闭上了眼,跟着小符蝶一步一步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男孩身影消失在门口的同时,包迟迟脸上的笑容,突地收敛。
“出来吧!”
似是变了一个人,原本甜萌的小
可爱,这时冷得像是她家大少爷上了身……
她直视着前面楼道的转角,等了不久,一个穿着丝质睡袍的削瘦女子,便虚虚弱弱地走出了阴影。
那女人身形如柳,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
脸色非常非常差,是那种灰败的死气沉沉,很白,但也不至于白得不像个人。
包迟迟的感官向来敏锐,虽不如顾朝夜那突然开悟的天眼神通,可是人是鬼,她还是分得出来的。
她确定,向她走来的这个女人是人,但……
又不完全是个人。
女人笑了一下,表情很淡的那一种:“你就是包大师吗?好年轻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女学生呢!不过……你为什么和我儿子那么熟?他为什么又那么听你的话?你……”
不待她把话说完,包迟迟左手飞快地掐了个诀,右手并指成剑直指她面门:“你是谁?报上名来。”
女人又笑,这回脸上的表情倒是笑开了一些。
她看着包迟迟的眼神温柔,就像看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孩子:“你在我家里,却问我是谁?”
“你家里?”
包迟迟俏眸一动:“确定你没有说错?”
“当然,这儿就是我家,我是李大川的太太……”
“哦!
是吗?”
包迟迟点头,一副我懂了的样子:“哪个太太?以前那一个?还是现在这一个?”
原本还眉眼温柔的女人瞬间色变,她先是故作疑惑地盯着包迟迟的眼睛。
盯了很久……
突然,她神经质地笑起来:“呵……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知道的?”
包迟迟眉头一扬,抬了抬自己的左手。
那女人听了笑意渐收,渐渐低下头去:“你既然算得出来这个,那你又算不算得出来,我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可惜,无论她是谁,都不够了解包迟迟是什么样的一个小道姑。
她说:“管你要做什么,打一架再说。”
那女子反而是神情大变:“慢着……”
不是……这就要打了?
她都不打算和自己辩上几句的吗?
什么为何来此?为何作妖?为何缠着李家的人不放?为何要上这个女人身的过场话都不问一问的吗?
李大川到底是从哪里请来的小道姑?
怎么这么不专业?
“你什么都不问,就要跟我打,万一打错了人呢?”
包迟迟说:“打错了人当然不行,可打错了鬼么……算你倒霉咯!”
包迟迟不跟她废话,指剑一划,掌心便多了一柄驱
邪的焦桃木剑,她大喝一声,提剑要上。
女人立时一张白脸都气得黑气氤氲……
之前来的那几个牛鼻子老道,要驱她之前,哪个不是焚香沐浴,开坛作法,又是糯米,又是符咒,又是黑狗血的,阵仗大得很。
小丫头如此随便,女人竟觉得自己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死丫头,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不自量力的后果,有多严重……”
煞气之下,那女人长发陡然暴涨,张扬如漫天飞舞的狂蛇。
原本清丽温婉的五官也随着那近乎扭曲的表情,彻底狰狞,便是连她一双眼睛,亦在煞气侵染之下,彻底变黑,眼看就要彻底看不见眼白的部分……
抢在她最后黑化之前,包迟迟掌中木剑突地挽出一朵剑花,迅雷不及掩耳地飞刺了过去。
她口中默念之声急速,快得叫人听不清:“天清清,地灵灵, 弟子奉太上老君之号,何神不讨,何鬼不惊……”
“就凭一个驱鬼咒就想奈我何?哼……自不量……”女人话音未尽,刚要祭出大招,突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动弹不了?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