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沸腾,顺着天光流淌而下,脖颈上的手越锁越紧,司徒末仍想不明白。
为什么?
李周巍能在茫茫江水上找到他,司徒末起初惊疑,而后很快释怀理解,李周巍能找到自己,身后必然有紫府引导,可李周巍为何要现身呢?一口气遁入东海不好么?
诸位紫府算不清李周巍,难道还能算不清司徒末?他司徒末纵使是被诸紫府放出,可神通奥妙,岂能没有眼线?李周巍再怎么撤走也绝对快不过紫府。
‘何必非要除我这一把刀!’
‘除非…引导李周巍的那位紫府就是要引他来除我的…可紫府眼睛必然在我身上,哪怕他再用出那符…难道就能跑得掉了?’
可他已经来不及开口,明阳和天光从他的面上沸腾着喷涌而出,李周巍眉心处的上曜伏光将司徒末整枚脑袋炸成了白骨血肉之沫,滚烫的血液刹那间喷涌而出,蒸发成金煞飞起。
这位与李家斗了四代人的镗金门主终于在炽热的明阳之中融化得干净,只留下两枚储物袋和一件黯淡金色菱形纹路法衣挂在长戟之上,两只袖口鼓荡高高扬起,在风中飘飘。
“哗啦。”
亮堂堂的金针从天而降,飘洒着落在河面上,这套珍贵的筑基法器被天光摄起,重新飘回空中,李周巍抽出长戟,身形化光而起。
“轰隆!”
随着司徒末陨落,天色迅速明亮起来,咸湖周边的林木潇潇而动,每一片树叶都哗哗作响,往下垂去。
平静的水面急剧荡漾,庞大的金煞冲击咸湖,上勾天象,引得云消雾散,寒秋之意弥漫,竟然早早渡过了夜,现出天明来。
司徒末作为筑基巅峰、修行秘法,紫府在望的修士,不小心着了道,死得突兀,与命并无太大损耗,天象也是轰轰烈烈,迅疾又快速。
这金煞上及天际,很快垂落下来,接触咸湖的湖面与湖床,金乃地之子,这场景瞬间绚丽百倍,咸湖的湖面作青、蓝、红三色,地脉震动,显然是有矿脉在地下孕育。
李周巍并未压制对方身死的异象,天空的变色与大地的震动一瞬间就引得四目八方举目望来,他不但没有向东海逃去,反而亮起法光,明光闪动,现身江边的天际,两指并在胸前,催动法力。
“轰隆!”
河水淙淙而过,天色朦胧,已经有了晨曦的光辉,一座明关凭空浮现而出,重重叠叠的白砖堆砌,角楼耸起,金色灿烂,声势浩大地破空而出,在云中照耀四方。
这明关受了李周巍全力催动,光辉照耀咸湖,远近可见,引来四方观望,李周巍持戟而立,一身白金甲衣,站在明关之下。
此处视野极为开阔,曾经是玄岳门的咸湖岸边,他仅仅站着,太虚中的目光早就一一投来,甚至有遁光从江上呼啸近前,疑虑地停在不远处的湖面上。
李周巍依旧不动,身上的白金甲衣在明光照耀之下越发光辉了,他将长戟驻在地面上,抬眉看向正空,声震如雷。
“望月李氏李周巍在此!既然要杀我除后患,速速动手罢!”
这声音滚滚而作,在湖面上翻滚传播,短暂寂静了一刹那,竟然无人作答。
李周巍握着大昇长戟的手稍稍发白,他“铿锵”一声将戟立在空中,竟然就这样在明关之下盘膝而坐,从背后取出一枚玉盒。
这枚玉盒如翡翠般青亮,纹路皎洁,盒盖很顺畅地滑开了,从中竟然亮出一把青锋来。
这剑长四尺五寸,青白一体,锋沿洁白,颇为瑰丽,光华如水般波光粼粼,正中篆刻着两枚古字:
湛湛的寒光之中,这剑似乎在微微跳动,剑柄之处用普通的黑布绑了,原主人裁剪的很细致,边缘圆润,沿下来的剑穗处隐约浮现出字来。
七尺青冥铜是太阴、少阴之金,保养多年,青白色更加浓郁,即使天空之中明光这样灿烂,依旧有剑光冲天。
李周巍就这样把玉盒放在膝上,静静等候。
一点点明亮的遁光迅速在江面上浮现,自远而近,过了两息,已经有六位白灰衣修士驾风而来,距离湖面越来越近。
这六人衣物灰白,衣口带金,正是长霄门的穿束,为首之人丰神俊朗,身材高大,两眉入鬓,真是仙风道骨,一眼望去就是仙门高徒,神色却有些複杂。
这六人衣物灰白,衣口带金,正是长霄门的穿束,为首之人丰神俊朗,身材高大,两眉入鬓,真是仙风道骨,一眼望去就是仙门高徒,神色却有些複杂。
眼看青年在明关之下巍然不动,这人提了提袖子,并没有立刻出手,而是偏头问道:
“真人何在,这人遁来咸湖,叫我等在望月扑了个空,眼下到了这地界,怎地不见真人?”
一旁的修士拱手答道:
“玉南师叔,昭景在外,海内紫府没有私害筑基的道理,成言真人应当在太虚为我等压阵。”
玉南子常年在海外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