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一皱眉,不须多说,定然是那小神被震死了。
鼎矫一言不发,又从对面的石壁上唤出一张嘴来,嘱咐好了送下去,语气略有些阴沉:
“此处没有太虚,每次唤出来的山神都要花费大法力不说,还要重新嘱咐…”
白榕则尽力调息,神色复杂,低声道:
“他兴许是在渊底,距离此处不知有多远,可太子一问,他立刻能用法力将咆哮送至此处!仅仅几息时间!这份实力…”
鼎矫显然也想到了此处,眉头紧皱,白榕忖了忖,继续道:
“我家大人怕是做不到恐怕只有祖奶奶能试一试…”
萧初庭等人成就紫府立刻就能将声音传遍万里,那是借助了太虚,只要成就神通就能做到,并不算什么难事,可此处是没有太虚的,这人硬生生靠着法力把声音传到了上头,那可就不一般了。
几人等了一阵,鼎矫复又开口:
“阁下是何人?”
过了几息,耳边果然响起男人的声音,这次已经平静了许多,声音沙哑雄厚,却有咬牙切齿与咳血之声:
“孤…李勋全。”
白榕呆愣,鼎矫抬头,一旁的李周巍则微微睁眼,这声音如同洪钟大吕,敲在他的心口。
‘故魏李太子李勋全!’
这渊底束着的竟然是故魏李太子,头悬淀阳九年的李勋全!
李周巍抬眉睁眼,金眸望向白榕与鼎矫两妖,两妖皆是震惊之色,不似作伪,他面上神色一闪而过,下一刻冒出无数疑惑:
“是真李勋全还是假李勋全…”
“李勋全既然在淀阳城被杀,为何在此处…又是谁做的…”
“龙属是何用意!”
他心中如闪电般过了一遍,鼎矫看了他一眼,低声道:
“李勋全?在下东方鼎矫,大父乃是东方游…谁将伱束在此处?”
底下的声音歇了歇,显现出竭力忍耐疼痛的颤抖,声嘶力竭:
“世伯?疼痛难耐…望世伯为我松些!”
李周巍沉默地听着,这李勋全显然是只听他半句话,把他认成东方游了,鼎矫有些头疼,一连问了几句,可问过来问过去,这男人只绕着个松索不放。
足足耗了一刻钟,东方鼎矫复又问道:
“何物束你?你在此地多久了?”
李勋全似乎疼痛忍耐到了极限,声音尖锐,直冲三人耳边:
“凫晞束麟索…姚臣蔺何在?!为我松索!”
“哼…”
东方鼎矫吭了一声,眉头紧皱,显然是那山神又被震杀了,下方响起无止境的哀嚎,李周巍始终一言不发,静静看着。
这白蛟顿了顿,轻声道:
“妖力不多了,先行上去罢。”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脚底的灵器一点一点浮起,白榕也收了神通,耳边的一切嘈杂和痛呼尽数消失不见,李周巍将目光投向无尽的渊底。
鼎矫显得有些沉闷,低声道:
“明煌,我只是听闻此地有异,有一位长辈被囚于地底,族中从来不提便试着看一看,不曾想是他…”
真要算起来,东方游与魏恭帝是好友,鼎矫父亲备海龙王要叫魏恭帝世叔,鼎矫至少要称呼李勋全为世伯才对,这关系不过一两代,可近得很,完全当得上一句长辈。
人情虽然向来是人走茶凉,东方鼎矫提起这交情时不过是为了拉近关系,对李周巍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人情,可李勋全可就不一样了…这位太子说不准还与东方游相谈甚欢过。
故而鼎矫此刻的心绪也很是复杂,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见到了这模样依旧忍不住有情绪变化,这太子从小到大难得吃过什么亏,更别说眼见的长辈被囚在地底无能为力,只闷声道:
“他已经神志不清…只能对几個名字有所反应,想必已经折磨得相当久了。”
白榕妖力消耗最多略有些萎靡不振,喃喃道:
“魏李灭亡至今已经有一千五百年,他在淀阳城悬了九年,兴许就捉到这地底来了,一千五百年的痛苦,谁也遭不住!”
两妖之中,白榕纯粹是感慨,鼎矫是真有些痛心疾首,愤恨不平,这龙太子冷冷地道:
“齐帝虽然刻毒残暴,可羯族好歹受过恭帝恩惠,只杀世伯与从党几人,悬首淀阳,甚至私底下不愿杀不能杀世伯,绝不会在此地折磨,更何况齐国早被拓跋家灭亡…”
“将他囚在此地之人,定然是当今的北方仙道大势力,又与魏李不睦,对明阳所有贪图!”
白榕听得心慌慌,心中嚷起来:
“这孩子又不傻,你说得这样详细,简直就是指名道姓把落霞山给说明了!鼎矫啊鼎矫…”
白榕明白落霞山与龙属,甚至于整个妖族的关系都好不到哪去,他大黎山也没少吃瘪,可落霞山有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