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三头家整夜都有人证。”
“小云,还是你会查案。”林东则松了口气。
楚昭云接着说:“毕竟在三头家看来,自己的谋划天衣无缝,自然要有不在场证明的。”
林东则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你这是何意!”
楚昭云的眼神在林东则和安氏之间巡视。
安氏一口咬定,她偷不到毒。
林东则一口咬定,他夜里在喝酒有不在场证明。
两人都坚信自己能脱身,因为他们脱身的理由都是真话,自然也不怕张屈去查。
但也正是他二人的话,楚昭云才对自己的推测有了底气。
“我的意思是,三头家和二夫人有私情,三头家能轻而易举拿到矿主屋里的鹤顶红,而二夫人又能轻而易举毒死自己的枕边人。一个偷毒,一个投毒,这谋划果真是严丝合缝啊。”
“!”安氏大惊。
她全然不知自己和林东则的私情已经东窗事发,眼下听了这话,她震惊地发不出声。
她又下意识地看向刘氏。
得了刘氏的冷眼后,安氏万分惶恐,果真是东窗事发了……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嘴硬:“小云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没有害死官人……”
这厢安氏还在挣扎,那厢林东则却忽然改了口风。
林东则抬手指向安氏,怒斥道:“是你陷害我!”
“你、你说什么……”
“大哥,一定是安氏!她和二哥夫妻不和,她多次勾引我被我拒绝,所以她才想出了这个法子害我!”
张屈眯眼看着林东则,林东则这是把他当傻子糊弄吗?
林东则无暇去猜测张屈心里想什么,他拼力为自己开脱:“安氏多次勾引我,我都无动于衷!屋里那些手帕,都是她强塞给我的!她竟然还模仿大嫂绣帕子的样式,可见她是个心思深的!”
“林东则……”安氏难以置信地看着林东则。
“定是她怨上了我,定是她在药包上做了桂花香的手脚!她害死了二哥,还想搭上我的命!歹毒至极!”
张屈沉声问道:“老三,你说她如何能偷到鹤顶红之毒?”
“这、这,总之这个女人诡计多端,我虽不知道她如何偷了毒,但一定是她!”
安氏心痛:“林东则,你说什么?”
“你害死了二哥,你还想狡辩!”
“分明是你!”
一旁的刘氏冷笑,这是开始狗咬狗了?
楚昭云心想,她只是推测出了事情大致的来龙去脉,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眼下看来,林东则和安氏这是要起内讧了。
她求之不得!
其他人也静静地听着安氏和林东则对峙。
安氏心痛得无法呼吸。
她和张牛,是早年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不通文墨,不解风情,粗鄙俗气。
她根本就不爱他。
家中长辈都过身后,她跟着张牛来矿上投靠了张屈。
张牛在银财上是没短缺过她,可她也是个人,也有自己的感情。
自从见到林东则的第一面,她就被他的书生气所吸引。
她是对不住张牛,她认。
可她没有半分对不住林东则!
这些年来,她私下里贴补给他银子,私下泄露张牛的私隐帮他夺利,她做的还不够多吗?
更可况,最开始,分明是林东则先对她有了逾矩之行,分明是林东则先表明的心意,分明是林东则引诱她背叛了张牛!
未曾想到东窗事发之际,林东则竟把所有事都推到了她头上!
看着林东则丑陋不堪的嘴脸,又想起了他往日里的甜言蜜语,安氏的心狠狠抽痛。
是她瞎了眼!
她抬眼看向林东则,眼前这个阴险狡诈的男人令她感到无比陌生!
“矿主。”安氏缓缓开了口。
她最是知道张屈对张牛这个堂弟的爱护之情,她深知私情败露后张屈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林东则这般对她,她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既如此,那就鱼死网破!
安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眼一闭,流下了泪水。
她承认道:“矿主,是我杀了张牛,那日夜里他口渴要喝水,我把鹤顶红放进了水里。”
还没等林东则松一口气,安氏接着说:“但那毒,是林东则给我的,也是他提议说要杀了张牛。”
“你胡说!”林东则气急败坏。
“安氏,如实说来。”
“我和林东则偷情已久,但我从未想过杀了张牛。是林东则说,矿主明年要回老家,他想当矿主。他说杀了张牛,少一人和他争,没了张牛我也能名正言顺地跟着他做矿主夫人了。”
“你胡说什么!”林东则顾不得张屈威胁的眼神,他只知道安氏再说下去知会毁了他!
安氏自嘲一笑。
她本以为和林东则之间是真爱,她可真傻啊。
她后悔了,她不该杀了张牛,张牛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她。
不,错的是林东则!
“矿主,那日我和夫人一起绣花,分别后,我便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