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李承乾自认这段时间已经把脾气控制的很好了,除了在西市那次表现的多少有那么一点点暴躁,其他时候都能做到与人为善,笑脸迎人。
毕竟自己是准备当皇帝的人,不能搞得仇敌满天下,三五好友总是要有的。
只可惜,总是有人拿豆包不当干粮,既然如此,那老子又何必给你们留面子。
“席君买,给骆大人让条路出来。”李承乾脸面一沉,盯着骆承祖冷声说道:“骆大人是要去宫里弹劾孤吗,请自便!”
“啊,不是。”骆承祖没想到李承乾说翻脸就翻脸,尴尬的站在原地,好几十岁的人了,却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殿下,老臣不是那个意思,老臣,老臣只是……”
魏征怜悯的看了一眼骆承祖,按说这老家伙怎么样跟他没有一文钱的关系,但谁让大家都在李承乾的手底下混饭吃呢,该讲的情面还是要讲的。
“殿下,骆寺卿只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您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一次吧。”
“是啊是啊!臣也是关心则乱,并没有坑害殿下的意思。”骆承祖感激的看了魏征一眼,同时暗骂自己几十岁的人了,竟然如此不淡定。
弹劾太子,太子是那么好弹劾的么
且不说这些牛的死活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就算有关系又能怎么样,皇帝还能因为牛的事情把李承乾给废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皇帝真的因此把太子给臭骂一顿调离司农寺又能如何,人家毕竟是亲父子,离开司农寺也不愁没有地方待。
只不过,到那个时候,司农寺还能不能有今天这样的待遇就不好说了。
见骆老头低头了,李承乾冷哼一声,敲打他道:“骆大人,孤做事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在边上指手画脚,如果你无法接受,大可调离司农寺,三省六部想去哪去哪,孤绝不阻拦。但如果你想给孤使绊子,破坏孤的计划,那就不要怪孤心狠手辣,不念旧情。”
如果能调到其它地方,骆承祖早就调走了,之所以在司农寺卿的位置上一干就是几十年,还不是因为除了这个他什么都不会干。
“不会的,殿下放心,臣以后必定以殿下马首是瞻。”
看着骆承祖前倨后恭的样子,李承乾多少有些膈应,暗下决心回去以后定要找个机会把他调走。
这样的人守成有余,但进取不足,司农寺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会进入一个飞速发展的时期,骆承祖并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了。
“哞……”
一阵惨烈的牛叫声突然隔空传来,引吸了众人的注意。
说实话,李承乾上辈子也只是在电视里看过耕田的牛全都带着鼻环,并不知道实际上应该如何操作,用烧红的铁钎去烫也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毕竟这个时代没有消毒技术,除了用火烫,他真的想不出别的办法。
来到临时搭起来的牛棚附近,分开围在一起看热闹的六率士兵,第一眼便看到操着烧红铁钎的刘仁实正举着手里的家伙,满脸兴奋的去捅第二头牛的鼻子。
瞅他那意思,似乎巴不得把牛直接给捅死。
“哞……”
又一声牛鸣,阵阵焦臭的味道中,被绑到架子上的牛身体在不断的颤抖,显然是疼的不轻。
再看刘仁实,拿着铁钎的手迅速收回,熟练的好像练过千百回一样。
李承乾在‘屠杀’现场看了一圈,来到刘仁实身边:“怎么样,没问题吧。”
“没问题,呶,刚刚那头已经牵那边去了。”刘仁实歪了歪嘴,李承乾立刻看到在不远的地方还围着另外一伙人,透过人墙隐约能看到一头牛正趴在地上。
“我说高明,咱们这么搞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
“呃……,万一,我是说万一牛死了怎么办”
“死了算我的,但如果没死,你这功劳可就大了。”李承乾拿手拍了拍近在咫尺的巨大牛头,又看看已经明显肿起来的牛鼻子,给刘仁实解释道:“牛的鼻子是牛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在这里穿上鼻环之后,即便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也能轻松将其牵走。”
刘仁实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摇了摇头说道:“算了,你还是别跟我解释这些了,反正我也听不懂。”
好吧,这就是典型的对牛弹琴。
李承乾很是无语,嘱咐他继续把剩下的工作做完,便带着魏征等人往回走。
给牛鼻子穿孔仅仅是第一步,为了防止感染,接下来还需要弄些消毒用的东西,毕竟李承乾的目的是想要方便驱使牛来耕田,不是想要吃牛肉,万一这些牛都因此而感染了,最终死于非命,他的责任可就大了。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那个犁,刚刚李承乾亲自检查过耕田用的犁,发现与记忆中的大不相同,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大唐用的犁都是直辕犁,而他记忆中的都是曲辕犁。
也就是说,回去之后还要抓紧时间把曲辕犁弄出来,否则就算给牛穿了鼻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与魏征一同坐上回城的马,交待赶车的席君买直接去西市,李承乾便闭上眼睛回忆蒸馏过程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