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一怔,除了子舟,皆是不可置信的盯着凤枳。
天后和宴席对视一眼,当年华韵上神封印魔界之时,用的是自身元神,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试了多少办法,都打不开这封印。
若不是五千年前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知血亲之人可用元神想抗,可解世间一切,他们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只是华韵上神的血亲,不就只有一个沉玦吗?
所以天后才想尽一切办法,捉拿沉玦,为的就是得到她的一缕元神,来解魔界封印。
而沉玦更是不敢相信,若魔界封印被废,天下必定大乱,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难道仙界众生在他眼里就这么不值得一提吗?那她阿娘当初岂不是白白陨落了?那她神族中人也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思及至此,沉玦瞬间胸口起伏不断,双眸怒睁的瞪着他,更是不敢相信这话能从凤枳口里说出来,震怒道:“凤枳,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若仔细听,她声音里面还蕴含着丝丝颤意。
她从未如此动怒过,也从未与他恶语相向过,哪怕他上次夜闯她寝殿之后,她也未曾说出这种话。
但是那时她阿娘用性命相护的一切,如今仙界的和平,都是用她阿娘性命换回来的,这么在他们这些人眼里都不值得一提?
而现在告诉她自己心里面在意之人,也要与她的敌人联起手来一起破坏她阿娘付出的心血。
这叫她如何不震惊,如何不恼怒,如何不生气。
但凤枳知道,她说出这话,一定是很生气很恼怒的。
若不是子舟将她紧紧的按住,她定会冲上前来当面质问他。
可她显然也未曾想到子舟也会拦着她,也侧过头不敢相信的盯着他们。
他们是广霖宫中的人啊!为何现在不救她师傅?
眼眶里霎时就蓄满了泪水,却倔强的不肯让它掉下来。
而凤枳倏尔转头,盯着她缓缓扯起唇角;子舟看见他的神色,心头一狠,抬手施法在沉玦的脖子处点了一下。
沉玦瞬间闭了眼,若不是子舟手疾眼快的揽着她,恐怕早已跌在地上。
而凤枳袖子下的手指缓缓紧捏成拳,青筋迭起,又转头将视线移到天后和宴席身上,眼眸中却异常平静的盯着他们。
片刻后手指张开施法拿出一本书来,又继续道:“这本书上面便记载着如何打开封印的方法。”
说完,他手一挥,手中的书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朝着两人飞去。
天后和宴席对视一眼,抬眸示意宴席,宴席这才抬手接住空中飞过来的书。
接过之后,打开一看,上面记载着阵法是不假,但要以至亲之人之血入阵,才能破解封印。
宴席将书提给天后,天后接过一看,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南禺太子,你以为本座会信你这书?”
只是天后这般疑虑,凤枳也丝毫不慌张,反而更是一副十分坦荡的模样,淡然开口,“凤族闻乾阁里的藏书多不胜数,其中有关封印结界都数以计万卷,娘娘不知此书也不足为奇。”
天后紧盯着他,思忖这这话的真实性,主要是他这模样实在是太坦诚,她一时也分不清这话的真假。
而且闻乾阁的藏尽仙界古书这话不假,乃是仙界中最大的藏书阁。
而且她之所以能知晓以元神能解魔界封印,也是宴席告诉她的,她并未查询到过这些记载。
但是如果凤枳能在南禺的闻乾阁查到这些,那倒也不足为奇。
凤枳见状,又道:“想必娘娘也知晓小仙喜欢沉玦,将来还想娶她为妻的;若她少了一缕元神,日后都沉睡着,小仙日后将她娶回来后只能供着,那可划不来。”
语毕,天后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想不到太子殿下既然还是性情中人。”
他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意有所指的道:“毕竟仙界长的好看的女仙实在太少!”
这个天后并不否认,沉玦确实生的好;她又往荒芜的方向撇了一眼,见她脸色惨白。
而此时在场之人,无一人开口说话,皆有所思忖。
可天后自然也不会凭借一本古书记载就信了凤枳,冷笑一声开口,“南禺太子,就凭一本书和你的那几话,就想让本座信你,怕是没有这么好的事!”
凤枳神色坦荡,垂眸也跟着笑了一下,“娘娘若还是不信,小仙愿以元神为誓。”
天后微微蹙起眉,心中思索片刻。
仙界中以元神起誓,亦是一种表示衷心之法,若来日违背誓言,也终将被反噬,元神必碎,届时谁也救不了他。
所以仙界中人一般是不会轻易为誓的;不过他这般言语也确实让天后放下了警惕,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也不开口说话。
但此举在凤枳严眼中,只要不拒绝,那就是还有机会。
凤枳乘胜追击,“只是不知娘娘愿不愿意给小仙这个机会;若娘娘愿意答应小仙,小仙整个南禺往后都愿意听从娘娘调遣。”
不过他此话可谓是说到天后的心坎里了,她如今手中能用之人本就不多,也就只有一个惊铄勉强拿的出手。
若此次能有南禺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