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索性今晚也未曾出什么大事,若沉玦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不会放过沛珃。
凤枳眸色逐渐变得幽深,这三危山二皇子已然解决了,接下来就该轮到这渡仑神宫的荒芜了。
这几日沉玦一直在想她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心里面是不是真的如沛珃所说的喜欢凤枳。
这天正在她思索之际,学堂里突然响起一片欢呼声,沉玦回过神来,但她还未搞清楚状况。
然后就听见夫子说,学塾的夫子们要外出游历三个月,而他们也都能休息三个月,而他们下个月初便可以暂时不用再来学塾了,然而此时离下个月也不过只有三天的功夫。
但是课业却是都不能少的,每个夫子不是留了题让他们解,就是让他们抄某某书多少遍。
一晃眼,三天倒是过去的很快,当天下午沉玦收拾好东西,准备同琉慜和瑶星一起回去。
却看见荒芜从学塾外面进来,朝着她走来,停在她面前向她行了礼,面上温和,“沉玦殿下,荒芜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沉玦与瑶星和琉慜对视一眼,然后又看向荒芜,见她脸色不太好,“我们去那边说吧!”
琉慜朝着她背影喊了一声,“搞快点,我们在这等你。”
两人走到学塾的转角处,看着她率先开口,“你要和我说什么?”
那知她话音刚落,荒芜就猛然朝着她跪下,双手抓着她的衣裙,抬起头双眼红肿的看着她,“沉玦殿下,荒芜求求你,将凤枳还给小仙好不好?”
沉玦被荒芜这一举动骇了一跳,连连后退一小步,可到底退的不及时,被荒芜抓了个正着。
她下意识看看四周,想伸手扶她起来,可荒芜却依旧跪着,摇着头死活都不起来。
沉玦拧眉咬着唇,抬手挠了挠头,心里听着凤枳的名字不由得紧了几分,心里面十分酸涩,“你与我说这没用的,你应该去跟凤枳说。”
“荒芜说这话,可能沉玦殿下不爱听,可荒芜还是要说,殿下可曾记得你以前救过凤枳殿下。”
沉玦一愣,她救过凤枳?她什么时候救过凤枳?分明是以前凤枳救过她啊!
她心中生起些疑惑,一脸狐疑的望着荒芜。
荒芜此时从地上站起来,面上浮现起些悲凉的神情,喃喃开口,“殿下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小仙提醒一下殿下,五千年前,渡仑神宫门前……”
轰———
所有记忆接踵而至,冲的她脑袋轰轰作响,一时有那么一瞬空白,只得呆愣愣的站着。
她想起来了,她都想起来了。
她救过凤枳,她五千年前救过凤枳,一次在渡仑神宫门前,一次在渡仑神宫内,一共两次。
所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才觉得他眼熟。
所以才觉得他熟悉。
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她双脚虚浮,踉跄了一下,连忙抬手扶住学塾的墙,才不至于跌倒。
她心被揪起来,与此同时也徒生起一个想法,她此时有点想见他,现在此刻就想见他。
甚至是见了面要说什么她不知道,可就是想见他。
可她刚一转身,就被荒芜拉住了手臂;荒芜见她此时面色有些苍白,心头不由得生出几分畅快,又缓了缓,继续道:“小仙以前跟殿下说过,小仙和凤枳殿下是同门师姐弟。”
她停了一下,视线绕到她身后的梧桐林里,“凤枳殿下这你这般好,不过都是在报复我而已,报复我小时候对他的置之不理。”
荒芜的这些话,又当头一棒敲在沉玦头上,敲得她头脑嗡嗡作响,面色又苍白了几分,胸口处不停的起伏着。
她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可所有话都被哽在了嗓子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荒芜又将视线移回她脸上,依旧柔弱道:“殿下不信?如果凤枳她不是在报复我,如果不是在怀念小时候的日子,他也不会将思珺殿修建成渡仑神宫中玉霏院的模样,而让殿下住着。”
一时间,沉玦感觉有什么东西攥着她的心脏,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疼的她快不能呼吸。
而心底最深处已开出的那个花苞正慢慢盛开;娇艳欲滴,永不凋零。
但荒芜说的话,她不信,她一个字都不信,之前蜚牛妖兽那事和之前学塾比武那次,她可都在她手下吃过亏的,
不知怎的,她有点想见凤枳,想听见凤枳的声音,也想让他待在自己身边。
她必须得也承认,她此时有点心慌,她有些怕,怕凤枳是真的在利用她来报复荒芜。
她想,那天晚上沛珃说的没错,她好像真的有一点喜欢凤枳了。
这种想法一但映入脑海,沉玦心里也随之泛起些苦涩的意味。
但她此时也得承认,思院落这事荒芜以前也给她说过,当时她对凤枳没有这个想法,所以她觉得她当时说这些有些奇怪。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在意凤枳,也自然在意那思珺殿是不是凤枳为了报复荒芜而建。
她虽然不信,但是她想求一个心安。
她想去问问凤枳,他是不是在利用她报复荒芜;可她又不信,因为从凤枳的日常中就可以看出来,他是非常厌恶荒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