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枳侧目观察着沉玦的神色,见她紧抿着唇的模样,显然是动了心思的;指尖微动,“沉沉你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陪你去看看。”
沉玦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不甘示弱的回道:“什么叫你可以陪我去,你不愿意取去的话,我也可以自己去。”
说完,不等凤枳有所反应,转身朝着院外走去;而凤枳却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头凑近她的耳边,“那不行,我得对你负责。”
声音富有磁性,可沉玦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可又拿不出证据,下意识后退一步又缩了缩头,挣开凤枳抓住自己的手腕。
余光瞧见那老地仙正一脸笑意的凝望着他们,一股热气瞬间从后背燃起,看着他肃然道:“别说话了,快走。”
凤枳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笑意,跟上她的步伐。
两人施法来到城中,寻了个僻静处现身;凤枳将那半块面具拿出来带上,随后才朝着城中走去,只是还未走至主街,都已是灯火阑珊,万人空巷。
两人皆是衣着华贵,举手投足贵气非凡,惹得不少未婚男女打量,稍不注意便羞红了脸;更有胆大的男子或者女子想上前赠花灯,都暗自被凤枳冷冽阴沉的脸色给吓了回去。
沿途的叫卖声络绎不绝,各个摊位上的花灯皆是别出心裁,你做一盏八宝琉璃灯,我做一盏仕女玉翎,花式繁多,新颖别致,活络的心思势必要将别家的比下去才可肯罢休。
街上人流攒动,热闹非凡,更是有茶馆酒楼门前摆上赋诗会,猜灯谜;聚集了许多人观看思忖,若是哪位公子小姐赋出一首诗或猜中一个灯谜,便引得围观的人拍手叫好。
沉玦倒是第一次逛这凡间的灯会,自然觉得什么都十分好奇,一路走走停停,凤枳在她左右护着,倒也少了不少麻烦。
一路上没发生什么意外,只是最后两人正准备离开时,沉玦顺手救了一男子;那男子模样极为周正,衣着华丽,身后跟着一小厮,显然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因沉玦救了他,便想邀他们同游,且不说沉玦不想答应,就连凤枳都恨不得他离得远远的。
两人就差点将不耐表现在脸上了,那人还不停的与他们游说,也没有离去的打算;询问他们住在何处,可以相送他们。
沉玦自然不能告诉他,打着哈哈糊弄过去,只说要出城。
那男子一路跟着他们来到城门口,他小厮才劝说住他,不再跟着他们。
他只是一个凡人,他们自然不能与他多纠缠,沉玦暗自松了一口气;凤枳却低着头不语,眸色冰冷,倘若他今日遇到的不是一个凡人,他定然是会出手的。
只是他带着面具,他的那些冰冷情绪都影藏在面具下,沉玦一直不曾发觉。
月朗星稀,天色幽暗,官道两边只有苍翠树木屹立林中,沉玦和凤枳打算走的离城门远些,才使用法术离开。
突如其来的一阵疾风吹过,吹得两旁树叶哗哗作响,狂风卷起落叶在空中狂舞。
沉玦和凤枳一愣,相视一眼,瞬间勃然变色。
落叶在空中飞舞,一阵法术波动,不远处显现出一个穿着黑色交领金丝云锦黑袍的男子;他头发金冠半束,面容俊朗,只是眉宇之见可见阴狠,浑身透露着阴森气息。
只是两人未曾想到,眼前这人竟与前些日子在柳城外遇到的那人长的一模一样,只是眼前此人面色红润,神情活灵活现,全无那日的僵硬呆滞。
顷刻间便明白过来,他们前些日子所见的是此人的分身,而他们救了那老地仙,完全是误打误撞。
凤枳霎时眉头紧蹙,神色凝重起来,眼眸如炬的盯着他;此时出现再次定然是来者不善,侧身上前将沉玦拦在身后,“阁下是谁?为何挡我们去处?”
沉玦一边凝视着宴席,一边抓住凤枳的衣袖,轻声道:“剡宁,他莫不是来寻仇的。”
上次之后,便一直没见到此人的踪迹,也不知晓躲到哪里去了?而现在又是如何寻到他们的。
趁着宴席尚未回话之际,凤枳侧头小声对着沉玦道:“沉沉,等会儿我拖住他,你先走。”
话语刚落,沉玦还未来得及回话;另一头的宴席狂妄一笑,“两个狂妄小儿。”
沉玦一怔,霎时抬眸紧盯着宴席;这声音她是耳熟的,这声音与上次夜闯浮夜池那人声音一模一样,她为何记得这么清楚,正是因为他与天后商议着要如何捉拿自己。
宴席语毕,手中已动手凝诀,一道道黑色术法朝着他们袭来。
沉玦一时也来不及细想,和凤枳同时抬手施法抵挡,三道不同法术相抵,林中强风不断,掀起地上一层又一层落叶在空中飞舞,三人衣袂翻飞。
而先前在城内跟着他们身边的那男子,名叫陆洐,自从城门口告别之后,又甩开身边小厮独立跑了出来,跟在他们身后,正好看见这一幕。
陆洐微张着嘴巴,大受震惊,呆愣愣的站立在原处,一时忘了动作。
他之前想过他们应是大户人家子女,今晚上出来恰巧乞巧节出来游玩而已,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对沉玦有那心思。
只是却从未想过他们不是人,而那话本上的神仙怪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