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摇头,“肯定不是风寒,定是我养的疯犬在骂我弃养。百衣可以作证。”
百衣被他轻拍了一下头,然后给力的叫了一声。
琇莹听到马叫,笑得开心,“你看百衣都作证了,药收回去吧。”
硕无语。
“公子还是多穿点吧。”
琇莹哈哈大笑,策马扬鞭,阳光打在他身上,他好像发着光。
“我还是很灵的。说不定信我能得长生呢!”
硕不由自主的笑,驭马跟上他。
公子,你就胡扯吧,上一个信你的,已经被郑先生给快治死了。
琇莹一路畅行,快马加鞭赶到了长沙。
到了长沙郡守府后,利落地翻身下马,连马都不拴,就迫不及待的掏出了自己的印信,让门口的侍卫领他去找阿政,大步流星往里走。
他七回八转,见到了站在廊下等他的阿政。
阿政望向走廊尽头的他,露出了轻轻的笑,像他从未远离过一样招手唤他过来身边。
“琇莹,过来。”
思念如同决堤般向琇莹汹涌澎湃的击打而来,他再也忍不住,小跑上前,抱住他的阿兄。
“阿兄,我回来了。”
他强撑着的所有坚强韧劲与从容清淡全部烟消云散,他原来有万千话想说,可全都哽在喉齿中,他就只想哭。
他哭得跟在百越的隐忍完全不同,他哭得撕心裂肺,颇有种可以哭到天崩地裂的架势。
阿政都被他嚎得一愣,但他的声音只是变得更加温柔,摸了摸琇莹的脊背,轻笑着安慰埋在自己怀里痛哭的他。
“瘦了,阿兄知道了。不要哭,阿兄给你拿刀砍回去。”
琇莹呜啊一声,哭得更惨了。
他的伶牙俐齿,狡猾多谋全都没了,他只一遍又一遍说,“我很想你。”
阿政叹息,哭太多对身体不好。
他温柔将他幼弟的脸给拨出来,拿了帕子给他糊了一下脸上的眼泪。
“琇莹,别哭了,朕的衣服湿了。”
琇莹有时候也会觉得他阿兄笨拙,就比如说,他说一句不哭了,伤眼睛。琇莹立马就能不哭,可偏要说衣服湿了。
这是不是嫌弃他?阿
兄变了!
琇莹那颗纤细敏感的心啪的一下碎了,眼泪又落下来,他鼻子都哭红了,看着阿政肩上那一块湿濡,很是难过的抽了一下鼻子,沙哑着噪声叉腰指责他阿兄。
“我难道没有一件衣服重要?阿兄,你变了,以前都不会这样对我的,你现在都不说想我。”
“衣服本公子会赔你的,你既舍不得,本公子就多赔你个十件八件!本公子亲自给你缝都能缝出来!”
他又开始水漫金山。
阿政无奈的直接将他的头埋到自己另一半肩上,好像在说,哭吧哭吧,谁能哭过你呀!
出去一趟他还学会耍横倒打一耙了。
琇莹的委屈全都消了,他习惯阿兄越大越什么都不说,什么都做。
于是他抱阿政更紧些,“阿兄也很想我,我一直知道。”
阿政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朕只是觉得你不在,很安静。”
他身边很久没这么安静了,没有琇莹的唠叨,忽然不习惯。
琇莹顿时高兴了,笑眯了眼睛,露出了小酒窝,掷地有声的喊道,他冲天与地喊,昭示他的快意。
“我阿兄说想我。”
他直接从阿政怀里跳开,抱拳倚着柱子,神气的抬头,一幅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鬼样子。
“阿兄想我,阿兄爱我。”
阿政好以整暇的站在原地,向前几步,在他面前展开了自己宽袖上的龙纹,挑眉低笑,不否认也不承认。
龙袍上的泪痕很是明显,帝王却只是笑,牵着他的手。
“你说缝十件,回去缝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琇莹笑得讪讪,扯着他衣角撒娇,“我就是个祸害,算不得君子。”
阿政点了点他的额头,轻声反驳他。
“你是恃宠而骄。”
琇莹忍不住笑得春风荡漾,跟没长骨头一样在他后面晃来晃去,“阿兄承认宠我了。”
他说得大声,想嚷嚷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阿政耳朵尖红了,拎着后领把他拖走了。
“吵。”
琇莹开心的在后面蹬脚帮他减轻力气,这熟悉的力道,熟悉的兄长,终于有一点回家的感觉了。
第二天他更有回家的真实感。
他阿兄起来时就把他也给顺带捞起来了,琇莹顶着一头乱毛,幽怨的看他阿兄和把一大摞卷轴放在他面前的蒙毅。
他离开太久,给他的家里套了滤镜,忘了自己家什么都不多,就是奏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