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着这些钱,带着你相好的,离开京城吧!以你的本事安度下半辈子应不是问题,只是别再做骗人的勾当,这些姑娘都是可怜之人。”
房间里,楠珺将一叠银票放在桌上,对面坐着的正是“无为山人”。
他迅速地扫了一眼银票,叹道:“珺姐果然是信守承诺之人!只是,这生意做得好好的,为何要放弃这计策不用了?难道珺姐不喜那白花花的银子?”
“废话,谁不喜欢钱?可珺姐我也不是眼里只有钱的人,这计策只能应一时之急,却不能只依靠这市井流言过活,这高升楼中还有这许多姐妹,官府不管,爹娘不要,既然你安排了我来拯救她们,那我也不能不厚道,赚了钱就将她们丢下,珺姐不是那样的人,我得为她们做长远的打算。”
“无为山人”满脸讶异地看着她,感慨一番:“贫道做了半辈子神棍,却也真真的算准了一卦,也是贫道之前鬼迷了心窍,打起了这些可怜女子的主意,既然珺姐既往不咎,那贫道也自当遵从珺姐之言。”
骗子何苦为难骗子呢?只不过楠珺的骗术更高明一些罢了。
她当下浅浅一笑:“先生能这样想便是最好了。”
“无为山人”还舍不得走,又仔细看了一番楠珺,终于将心里那憋了几天的问题问了出来。
“珺姐,那日贫道骗了这些姑娘是贫道的不是,可贫道一直不明白珺姐你到底是什么来头?珺姐可否解了贫道心中疑惑?”
楠珺用手绢拭了拭额角的微汗,目光却是投向了桌上的银票,浅笑道:“先生,世间万物不知来历的多了去了,若先生一一都要去计较一番,那可就活得累了。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先生可别放着白花花的银票不要,到时惹得一身骚,可就得不偿失了,您说是吧!”
那“无为山人”也不是愚笨之人,楠珺言下之意哪能听不明白,起身拿过银票,正准备离去,却顿了顿:“看来珺姐并非凡人,也是贫道有眼无珠。贫道虽不是真的得道高人,但看相算命还是懂些皮毛。我看珺姐的面相有大富之兆,你能将手相借贫道一看么?”
楠珺心想他不过是个江湖骗子,说的话也不当真,既然他有兴趣免费看相,就让他看呗,随即伸出手摊在他面前。
“珺姐生辰八字可否报上?”
楠珺是现代女性,生日芳龄对她来说又不是隐藏一辈子的东西,当即报上了一串数字,其实心中在滴血啊,她这生辰八字可是唐朝宠妃的命啊!却因为自己的恶作剧沦落到清朝来当了青楼老鸨,真是时也命也。
“无为山人”拉着楠珺的手摸了一会儿,脸上渐渐地浮现出一种捉摸不透的表情。他右手五指来回掐算,像是遇到了一件极难想通的事情,时而惊异时而疑惑。
“先生,看你表情,我的命相不会是三山夹两河吧?怎么这么起伏呢?”嘴上这样说,楠珺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万一这个神棍突然开窍了,把自己的来历给算了出来,那对自己来说可就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过了好久,“无为山人”才放开了楠珺的手,正色道:“珺姐的手相是贫道看相以来最为离谱的,无骨之相,不是大凶就是大吉,而你的生辰八字主紫微星位,珺姐,应是大贵之命,善自珍重吧!”说完,留下一脸呆傻的楠珺转身走了。
过了好半天,楠珺才消化了“无为山人” 的话,大贵?老娘我现在是大贱之命!还是多挣钱做个有钱人才是上策!
这一晚,楠珺将所有姑娘和小书三人叫到了房间。
真真拿着账本,将这几日出账和进账细细地说给大家听,最后对楠珺道:“珺姐,这两日我们赚了好几百两啊!”一群人捂着嘴高兴地不能自已。
真真放下账本,忽而记起一事,对众人说道:“说来也奇怪,这几日我与小书去进购食材,总听见市井在传着一些流言。”
一个叫燕燕的姑娘好奇地问:“什么流言?”
“听说是以为得道高人夜观星象,发现文曲星向西移罩在了咱们高升楼的上空,还听说,这位得道高人算得一卦,说是能沾得此星一星半点神光,仕途便会事半功倍,在官的能步步高升,参加科举的仕子也能高中夺魁。”真真滔滔不绝地将市井间的传言一字不落地讲给众人听,只有楠珺在一旁悠闲地喝着茶。
燕燕奇道:“诶,今年正是三年一次的会试,是哪个得道高人帮了我们的忙呀?”
柳烟抿嘴笑了一笑,将身体倚在楠珺背上,道:“还能有谁啊!当然是我们的珺姐啦!”
一群人咋咋呼呼地围了上来,柳烟接着说:“为什么珺姐要把清风楼改为高升楼?为什么珺姐要将那‘无为山人’请来?为什么珺姐要真真和小书提前买好供应客人一天的食材?这不都是在珺姐的计策之中么?”
“珺姐真厉害!”“珺姐太神了!”一片称赞声中,楠珺默认了自己的计策。
她翻过账本,对真真说:“真真,你明日将这些钱拿出来分给大家,璀儿和小书还有厨子他们几人多分一些,剩下的平分给姐妹们。”
真真大惑不解:“珺姐,我们前日不是才分过吗?怎么又要分钱了?如果我们分完了,明天拿什么去进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