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应坤看着柳姨娘的睡颜,有一种在应夫人那里感受不到的安心。
下午,应坤没什么事,本来是要去应夫人那里的,柳姨娘一来,就临时改了时间,和柳姨娘在倚春园里待了一下午,二人似最初相识般的亲密无间,羡煞他人,每人仆人皆都红着脸从他们身旁匆匆走过。
应夫人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日子,不过是又回到了从前罢了,她一直都知道,只要这柳姨娘不死,这府中,就一直会存有她的一席地位。
应夫人没有理闲人是非,自从柳姨娘和应如珍归来以后,她便很少出现在人前,总是避嫌,又或者说是眼不见心不烦。所以,只去了应如瑶房里待了会子,但也只呆呆的看着应如瑶,与她说着些关怀话,却不曾提起自己的委屈,以及埋怨父亲的话语。
“娘亲近些日子有些无精打采,可是有什么事情,堵在胸口,闷得慌?不如说与女儿听听,好让女儿为娘亲分担解忧。”应如瑶有些心疼的问道,对着这等事情,她又不能直接说出,免得让娘亲尴尬。
“瑶儿真实越来越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了,懂得关心他人了,娘亲甚是欣喜,不过,娘亲确实没有什么难过之事,就是近日来照顾你那受伤的二弟,有些劳累而已,不必太过担心。”应夫人勉强笑道,但是那已然憔悴的面容,早已经暴露了自己心思。
看着母亲这样,应如瑶实在不忍。再想想母亲前世受的委屈,顿时对柳姨娘与应如珍母女,更是恨得切切。
当初,就是这个女人害了自己的母亲,还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害的母亲有口难言,说出来,竟还被自己的丈夫责怪小肚鸡肠。母亲到底老实,一步一步进了这狐狸精的圈套。落得个凄惨下场。
今生,既然老天爷给了这机会,就不能让这女人得志,不能眼睁睁看母亲落得那般模样,应如瑶暗暗发誓,心里也有了打算。
柳姨娘回来了几日,应坤便天天和她腻在一起,前几日应夫人还伤心,食欲不振,不过时日长了,再大的心劲也磨了个精光。到底是不想细追究了,女人天生软弱,不会反抗,就只能坐以待毙。
不过之后,应夫人却尽量躲着应坤,一般没事,不肯去他房里,日常里,也尽量避着应坤,不肯见他,对应坤,她是彻底失望了,一个怀着爱情幻想的女人嫁给应坤,以为可以举案齐眉,天荒地老。
结果只有短短五年,耗尽了她青春韶华的五年。之后,应坤带给她的便是一段地狱般的时光,容颜不再,爱情便也随着容颜消逝。
如今,两人叫陌生人都不如,陌生人尚能见面,尚能寒暄。他们,却只剩了无尽的冷漠,见面,外出,撑场面功夫,都是无比的尴尬。
应夫人知道自己已经栽在这个庭园深深的牢笼里,却也没了同应坤恢复关系的心力,以前觉得是美景无数,现在,却处处都像无形的牢笼。
应夫人不去应坤房里,最高兴的莫过于柳姨娘了。这是应夫人送上门来的机会,她还生怕应夫人抓着应坤不放呢。
柳姨娘知道应夫人有午后在花园闲逛的习惯,于是她拉了一群婆子,丫鬟,在花园里到处乱窜,嘻嘻哈哈的笑声连成一片。惹得应夫人连逛园子的心情也没有了。天天除了躲应坤,还得躲柳姨娘。
渐渐的,这情形仿佛又回到了应如瑶懦弱的时候。
没过多久,便是老祖宗的寿宴,为了这事,柳姨娘那里可是忙疯了,早了许久就叫了外面有名的师傅量尺寸,待成衣出来的时候,便是一堆婆子围在倚春园里,七嘴八舌的提意见。
柳姨娘则站在厢房里,听着外面的人谈论自己的衣服,而料子用的则是前几日,皇上刚赏下来的苏绣刻丝缠金料子,不过,还是有人指着角落里的綽红撒花溜边的料子道:“我反觉得,姨娘拿这料子做衣服更显身份。”
霎时,所有人都没了声音,直勾勾的盯着说话的人。见说话的是姨娘身边的红人颖翘,很多人都不言语了,只静浮道:“这,毕竟不符合规制。”
颖翘立刻站在了柳姨娘的身前,不顾静浮反对,更加肯定的说道:“我觉得,这件衣服显然更合姨娘的气质,而且,这料子本来就是老爷赏给柳姨娘做衣服的,如今柳姨娘出去,穿衣打扮,都显得是老爷的面子。”
静浮看了眼咄咄逼人的颖翘,脸色涨了个通红。心下想道:这虽是府里的家宴,但还是会有很多老爷官场上的朋友要来,你也不掂掂姨娘的身份,大红色,岂是一个姨娘能穿的颜色吗?!
心里虽是这样想,但她看着柳姨娘有些期待的神色。便还是婉转了语气,再三劝说:“这毕竟是府里的家宴,姨娘还是穿的规矩些为好。”
“姑姑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布料是老爷赏的,我们这些粗人是见也没见过,参加老祖宗的寿宴,自然是穿它最为合适不过了。难道,老爷赏的料子,不是与姨娘做衣服的吗?”颖翘见柳姨娘脸色不好了,便仗着姨娘的势,语气大了好几倍。
柳姨娘向来喜欢听好话,而且这几日,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