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珍看着自己的母亲,想起父亲赶自己出来是的脸色,实在不敢确认母亲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应如珍转过了话题:“母亲,咱们出来时,是谁帮了咋们?我都快急死了,幸好有他,才让咱们不至于流落街头。该好好谢谢人家。”
柳姨娘的脸色忽然有些紧张:“这,那人,你个小孩子,别问那么多。你放心,过几日,你爹爹就来接咱们了。”
应如珍听了这话,也不再追问。又吃起了荣蒸露酪,生活闲适,既然母亲都安排好了,何不享受。
入夜,便有仆人端了各色菜肴进来。摆在福禄刻寿金丝楠木桌上。满满的一桌,盛在翠玉撒花醉竹盘里,更显油嫩可爱。一条鲈鱼躺在海棠春睡白瓷盘里,汤色奶白。旁边还漂着几叶青绿的菜叶,清白相配,惹人眼馋。
果然,不出几日,柳姨娘不知从什么地方带回来了一个体型微胖的女子。应如珍上下打量其人,不禁问道:“姨娘,此人是谁?”
柳姨娘眼神徐晃了一下,浅笑说道:“这是姨娘的奶娘,这间房子,其实是奶娘所住的,你还不快谢谢人家。”
“奶娘?”应如珍有些不信,自小就在姨娘身边,可从未听她说起过什么奶娘啊,不过她也没多想,少来的道了句谢。不过,那奶娘的眼神,倒是让应如珍深深的记在了心中。
“柳姨娘,不过几日,老爷就会接你们回府的,所以不必太过担心。”奶娘忽而对柳姨娘说起了这件事情,柳姨娘轻点着头。
三日后,奶娘带着柳姨娘以及应如珍去了郊外一处庙宇,应如珍有些嫌弃的看着这里,捏着鼻子说道:“真脏啊,怎么会有这种地方存在。”
奶娘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她回眼望去,与一个和尚打着马虎眼。这个小动作被应如珍看见,想与柳姨娘说这个女子有问题,但是见柳姨娘一心一意的在朝拜佛像,又一想到,柳姨娘好似很相信这女子,自己冒然去说,会不会被柳姨娘误会……
就在应如珍想的同时,忽然有人闯入,只听来人说道:“请柳姨娘以及三小姐回府。”
柳姨娘听后,口中忽而声音渐渐变大说道:“求佛祖保佑云阳侯府平安,保佑老爷健健康康……”
而其身后,正是应坤在默默地盯着她。
天色刚刚擦亮。云阳侯府的角门就停了一辆看起来朴实无华,实则都是金贵料子的重纱云引碎花马车。先下车的是两个粗仆,接着两个丫鬟下车,紧接着扶出一些皓白的玉腕。
手腕的主人,刚刚露出步子,还打着哈欠。妆粉掩饰着脸上略微的憔悴与疲倦。那婢子也有些困倦,皓白的腕子扶下来,她竟松软了一下。差点将柳姨娘闪过去,幸得反应的快,堪堪扶住那娇弱无力的身子。刚刚站定便被推了开:“端是个只吃不做的,连这点小事都能出差错!”
话刚说完,车上又下来一个衣着艳丽华贵,妆容精致的女子,一颦一笑尽显着妩媚妖艳。
“三小姐回府,奴才们甚是想念,快些进去休息吧。”一旁的婆子倒是眼疾手快的上前搀扶着,口中还不忘恭维着。
要知道,这两个人可是侯爷连夜给找到,请回来的,看来着府中又要变天了。
柳姨娘身后的婆子道,柳姨娘有些不耐的皱眉:“一大清早的,就为这些阿猫阿狗的吵吵闹闹,婢子用的不合适了,发出去换一个便是。”
那婆子有些讪讪的闭嘴,那婢子却一下子跪下了:“求姨娘饶了奴婢,奴婢以后绝不敢再这样了,誓死效忠姨娘,求求柳姨娘了。”
发出去,就是往乡下的庄子里发,乡下到底是没候府好,在候府,指不定以后能指个好人家,可到了庄里,就只能指给庄里粗鄙的汉子,一辈子都没了指望。
女人,是种软弱的动物,出生靠父母,出嫁靠丈夫,生子靠儿子,若是没嫁对人基本上就没指望了。
这时候,那马车中又出来一个女人,体型微胖,动作却利落,接过柳姨娘的手,冷眼看向他人。
“柳姨娘还是快些进去吧,不要耽搁了时辰,要知道,老爷还在里面等你呢。”那人觉得柳姨娘不该在这里耽误时间太长,对于那些下人,没必要弄出这么多的事情。
柳姨娘果真在听后,第一次微微睁眼,瞪了那婢子一眼:“大清早,端的吵吵闹闹,扰人清净,静浮,你这一等婆子是不想当了?多的是人等着呢!”
静浮听了,神色一凛,忙使人拖了那丫鬟走,那丫鬟嘴里还嚷嚷着饶命,静浮皱眉干脆自己上去,一把捂住那婢子的嘴,嘴里还暗暗的咒:“端是个没好命的,差点把我也拉了下去。”
片刻,角门终于又恢复了平静,柳姨娘依旧扶了婢子往里走,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个婢子的命运,在这个地方,真真只是沧海里的一滴水,无关紧要。
进了角门,便有七八个婆子侯着了。七手八脚的招呼仆子卸东西,抬头的婆子已经堆了满脸的笑:“姨娘走的这几日,老爷天天吩咐奴婢们打扫,姨娘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