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双曾说过薛枫自从在机缘巧合下“返老还童”后,就总是说自己能用鼻子辨人。
世上奇人轶事多如牛毛,他也一直心存好奇。
“那你说说,我身上什么味道?”
薛枫凉薄道:“你身上一股要死的味道。”
白承景哑然失笑。
怎么这么小心眼,爱记仇呢。
“那,”白承景又问,“之前让你为陛下诊治,他身上是什么味道?”
薛枫回忆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当时没顾得上闻,忘记了。”
她似乎有些懊恼,自顾自道:“下次得好好闻闻看。”
“为什么?”
“万一是个坏人呢?”薛枫白他一眼。
白承景无奈。
薛枫难得语重心长道:“若是坏人你一定要跑。”
“跑不了,”白承景与她玩笑道,“这天下都是他的,要抓我还不是轻而易举?”
薛枫没好气道:“我可没看出你家陛下有一点要抓你的意思,现在不都是你上赶着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吗?”
“额”白承景想了一下,发现薛枫说的竟然很有道理。
薛枫幽幽道:“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白承景被怼的哑口无言。
怪不得纪无双走之前让自己一定好好照顾薛枫呢,说的时候还憋笑。原来是想让他体会一下被薛枫怼的滋味。
“对了,纪老头他们已经走了那么多天,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你的事情办完了吗?”薛枫问道。
白承景思索了一下。
听闻西南方有个部落会巫术,所有族人都会养蛊制毒,他们四人本就约好要一同去查看究竟,他也想借此机会顺道回家看望父母亲。十日前纪无双因家事提前启程,按时日,他与薛枫也该启程了。
可他依然未能处理好自己与肖轩成之间的问题。
薛枫见他不说话,翻了个白眼:“你不会是离不开你家陛下吧??”
白承景默默不说话。
“既然这样你就让他也离不开你,把他带走,行不行?”
白承景摇头,哪儿有薛枫说的那么容易,如果是一般人家的公子,说拐走也就拐走了,也谁让他倾心的是位一国之君,而且对方已经对自己失望了,不肯接受自己,他到底能怎么办呢?
万一 此去南方,途中丢了性命,他将带着遗憾死去。
“别想那么多了,”薛枫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打断他的愁绪,“把它干了,我保证你的烦恼能烟消云散。”
白承景即便不想干也得干,一口气喝完会痛苦一瞬间,慢慢喝的话只会将痛苦无限延长。
一口苦药吞下腹,满嘴苦涩直冲天灵盖,确实让他瞬间忘却了一切烦恼,脑海中只充满了‘苦’字。
薛枫在旁边笑眯眯地等着,手中一左一右还有两大碗:“不急,慢慢喝。”
白承景好不容易等针灸完,又被灌了一肚子苦药,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当成药人试药了?
薛枫看着他逃似的背影,扑哧笑出了声。
话说回来薛枫确实是看得很透,白承景不值钱是真的,前脚刚被调侃过,后脚就踏进了正心殿。
“白将军,陛下正在荟贵人宫里,您在这里稍候。”
白承景嘴里本就还泛着苦味,听见肖轩成去了后宫,心情更是一下子掉到了谷底。
洪喜细心地捕捉到他微妙的表情变化,自知失言,悄悄退下了,然后拉过一旁的小太监,让他赶紧去告诉陛下白将军在等他。
小太监有些为难道:“可是洪公公,陛下眼下正去打扰的话陛下会不会生气?”
“生什么气?”洪喜屈指敲了敲小太监的帽子,压低声音道,“后宫那几位一块儿加起来都比不上里面这位白将军呢,让你去就去。”
小太监醍醐灌顶,立马道:“谢洪公公指点,小的马上去。”
小太监快步来到常宁宫,通报了一声。
肖轩成正漫不经心地与杨沁聊着天,听见白承景在殿里等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往上扬。他垂眸,慢慢品了口茶:“让他等着。”
小太监听见这话心里又拿不准了,洪公公说的到底对不对?陛下也没有更偏向白将军呀?
一旁的杨沁心思玲珑,肖轩成在听见白将军名字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场明显变了,变得柔和了。
这一点发现让她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她软声道:“陛下,白将军既然等您一定是有事相商,您先去忙。”
肖轩成看她一眼,似乎有些惊讶她的懂事,想了想便应下了,起身回去。
杨沁叹了口气,贴身宫女看不明白,陛下好不容易来一趟,主子怎么又让人走了?
杨沁心里明镜儿似的,自家陛下对白将军的上心程度怎么可能是现在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