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人动作比她更快,挡下举起来的刀。
撕拉…
血飞溅,阳光下,如有一层血雾在空中弥漫。
“王得志…”
“哐当……”刀从手中滑落,郝玲茫然地看着这一幕。
她只想抓住小儿子威胁前夫而已,不想流血的。
“爸!”王玉珍喉咙酸涩,用手捂住伤口,但伤口太大,根本来不及。
血从她的指缝中流出来,血腥味弥漫四周。
王得志眼眶还红红的:“没事……”
他的安抚很无力,心底被巨大的恐慌笼罩。
如果他就这么死了,他的孩子是不是都要被郝玲养废?
眼前逐渐茫茫一片……
“我不是故意的…不对……”郝玲喃喃自语,拔腿就跑。
…
另外一边,
苏白芷最后一次在军区医院陪葛老坐诊,
今天过后,师父就要退休了,医院多次挽留他也没答应。
苏白芷的爷爷自从迷上钓鱼,经常带苏奶奶去附近的公园或海边垂钓。
葛国昌跟着去一次后,心就不在医院了。
老婆子现在跟苏家混熟后,也跟着去玩,他回家都见不到人。
“一会儿我提前回去,说不定他们拿鱼回来我能喝上鱼汤。”葛国昌正看书,在学鱼类知识。
苏白芷嘴角抽了抽,您不是想喝汤,想把鱼扔池塘再钓一次吧?
不过她还是口不对心地应声,继续把最后的表格填好。
“过两天你三师兄留学回来,说要来看我,到时你们几个师兄也一起,大家聚聚。”葛国昌拍了一下额头,差点把这事忘记了。
苏白芷狐疑地看他:“您不会想做全鱼宴,才让他们都回来吧?”
葛国昌:“……”
女徒弟有一点不好,就是太容易猜中他的心思。
苏白芷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没人过来,护士站那边也不会让病人挂这边的号了。
趁这时有空,她去外科找杨蓉和大嫂贺青兰。
今天她本想跟王玉珍一起去学校办理手续的,但师父临时决定最后一天开全诊,她才让玉珍自己去。
“快,患者大动脉出血,失血过多……”
“调附近医院的血,他的血特殊!”
“……”
苏白芷刚来到急诊科,外面就推了一满身血的男人进来。
随后王玉珍拉着一个小男孩,浑身是血的追进来。
“玉珍?”苏白芷倏地拉住王玉珍的胳膊。
王玉珍眼泪涌出来,刚才的冷静在看到苏白芷,一下情绪涌出来:
“苏姐姐,救救我爸爸……”
她简单说了事情的经过,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苏白芷拍拍她的手:“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
王玉珍用力点点头,眼前瞬间又模糊了。
失去才知道拥有的可贵,她不是冷血的人,也渴望亲情,越得不到越想要,心底深处渴望父爱,
她之前一直压抑,觉得曾经拥有过就可以了,但那仅仅只是自欺欺人。
情绪不会因理智而消失。
苏白芷进抢救室后没多久就走出来了。
里面传出咆哮:“谁让她这么止血的?如果病人留下后遗症谁担责任……”
杨蓉看完后暗暗咽口水,苏白芷直接把血管打结,还是用夹子操作?
成主任小心翼翼拉开伤口看,再看向苏白芷离开的方向,眸光亮了好几分。
“成主任,那个医生是哪个科室的?她不是胡闹吗?”
“止血了没?”
“止…了。”
成主任凉凉地看他,又道:“血止住不就行了?你嚷嚷什么?”
看不上女医生吗?
他目光幽幽的,让大声嚷嚷的男医生立刻闭嘴。
旁边一个护士嘀咕,
“不愧是葛老带的徒弟,一出手就镇住场子。”
在苏白芷出手前,他们都以为葛国昌带的徒弟,只是嘴上说说理论知识,实操不行。
…
苏白芷重新回到诊室时,葛国昌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了。
“你去哪了?白大褂怎么还沾血?”葛国昌把东西一放,指了她袖口。
苏白芷低头看到袖口的血印:“刚才在急诊给血管绑了个结。”
她快速收拾东西,今晚跟陆北宴在外面吃饭,看电影。
阮清秋短篇小说改编的电影又重映了,去年她和陆北宴忙着,没来得及看。
“打结?像我以前在战场时那样?”葛国昌把东西放下,疑惑地道。
军区医院的院长是他的老战友,知道他处理伤口手糙,都不让他上手术台。
他教给苏白芷的方法,就没指望她能在医院能用上,在战场上能做紧急处理已经算出师了。
其他几个徒弟跟他学,学的操作手法没用上,理论知识基本靠在学校巩固。
苏白芷:“当然不是,我用无菌的夹子,就操作几下打结,
情况紧急,如果不及时止血,患者会因失血过多休克……”
葛国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