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美蓝冲过去,一把把女孩拉开,拽到自己身后,冲姜承嚷:“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她为什么会无故跑到你的床上去,还跟你这么亲密?”
这次姜承没有理由拒绝这个合理的要求了,只是他自己对昨晚发生的一切尤有不信,对于女孩今早的行为更是一头雾水。
自己尚且糊涂,又怎能讲出取信于人的话来?更何况他还嘴拙,不善言辞。
正摇头晃脑、攒词造句之际,他无意中瞥见了桌上的小台钟,才突然警醒,大呼一声:“哎呀!我差点忘了,都已经迟到这么久了,我得赶紧走!”
接着他一指女孩,“你先看好她,等我晚上回来再说。”说着就往外跑。
“回来!”盛美蓝一声厉喝,“你衣服都没穿,就想上学去?”
她白了姜承一眼,“我已经打过电话帮你请假了,你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老实交代,其他的都不用操心,也别想逃避!”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姜承放弃挣扎,只能用他有限的、干瘪的词汇,磕磕巴巴地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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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无意瞒着老妈,逃避只是因为自认没有能力把事情讲清楚,无法做到场景还原。
但既然心知不得不说,他便用自己仅有的表达能力,把昨晚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话一开讲,倒也很快,只用了两三分钟,姜承就收声了。
效果嘛,他自认只能算大差不差,至于听者信与不信,已不是他力所能及之事了。
讲完后,姜承反而感觉一身轻松。
其实他原本就多虑了,他根本无需考虑取信于人的事。
因为,就他昨晚的那一场遭遇,即便是最好的小说家来了,讲出来也没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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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盛美蓝听着他的叙述,面色却越来越难看。
姜承讲完好一阵后,盛美蓝才从木楞中回过神,她眉头深蹙,重复道:“比房子还大的蛇头?二三十层楼,你一会飞上去,一会跳下来?你身上冒出黑色东西?身体不受控制?你猜是被人控制?”
姜承微笑着重重点头,非常欣慰于老妈的理解能力,竟然把他难以表达的东西理解的这么充分。
对于姜承的肯定,盛美蓝的反应是:“你编这些瞎话有意思吗?”
盛美蓝非常痛心,她深知,儿子一向不善撒谎,而这次编出这么扯淡的瞎话,恐是真的犯下了弥天大错。
“你要犯了错就老实承认,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大不了进去住个三年五载,也好过受良心的煎熬……而且,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连我也骗!”她痛彻心扉地教训着她的好大儿。
“我没骗你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姜承极力辩解。
盛美蓝伸出发颤的手指指着他:“行!读了几年书,你是出息了啊,这就瞧不起你老娘我了?我就是再没文化,也不至于连这种瞎话都听不出来吧?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漏洞百出,一派胡言!怎么,你这是要去写小说啊?你没看写小说的一个个都饿的吃不上饭啊!”
“我……你……不是……嗨……”姜承语无伦次地辩解着,气势全无,吞吐了半天,也只无力的扔出了一句:“谁要写小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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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终还是陷入了信任危机,并且,以他与母亲的口才对比来看,想要扭转局势,几乎不可能。
盛美蓝对他的辩解则毫无兴致,她转身面向女孩蹲下,先是对女孩进行了一番安抚,让女孩别害怕,然后温言说道:“大哥哥说瞎话,不乖,你不要学他哦,你来告诉阿姨,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无需她的安抚,小女孩从头到尾也没有一丁点害怕的样子,只是对于盛美蓝的问题,她懵然地摇了摇头。
盛美蓝略感尴尬,随即又笑着问道:“那你先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认识一下。”
小女孩还是一脸懵,又摇了摇头。
盛美蓝注意到女孩的眼珠颜色不常见,那是一种浓烈的深紫色,不禁心中一动,难道是外国人?
于是她试探着问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这次,女孩点了点头。
盛美蓝略感放松,继续问道:“那你家住在哪里,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啊?”
女孩又一脸懵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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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盛美蓝又问了女孩若干问题,女孩基本也都只是摇头。
盛美蓝以为是姜承在这里的缘故,女孩有所忌惮,不能畅所欲言,于是便冲姜承甩出一个杀人白眼,低喝道:“你先出去!”
姜承无奈,只好转身欲出。
这时女孩却突然用力挣脱盛美蓝的手,快步跑到姜承身边,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并用警惕的眼神望着盛美蓝。
盛美蓝无语,心说你个小丫头真是不识好赖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