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纷纷返回屋子,很快,除了他们三人,周遭又无一人。
“看来是天要绝我了。”赵毋恤低声说道。
“公子,请!”白衣人上前,黑衣人跟他调换位置,负责殿后。
此刻是人为刀俎,赵毋恤只能做块乖乖听话的肥肉,任人宰割。
白衣人引着赵毋恤调转马头,退回前一个路口,往西面走。穿过一片修竹茂林,来到一间树丛掩映的茅屋前。一排竹篱将茅屋团团围绕,从茅草的成色来看,应该是新搭建的。茅屋前后摘种几株桃树,春意生暖,催动生花,已有粉色染上枝头。
黑衣人下马,轻声朝茅屋说道:“主人,公子已请到。”
很快从屋内传来答复:“下去吧。”
黑衣人和白衣人也不含糊,骑马掉头就走,待赵毋恤反应过来,二人已失去影踪。
好一会儿,只听“吱呀”一声,茅屋的门打开,一颗须发斑白的脑袋探出来。
赵毋恤愣在原地,心情全然放松。对方对他应该没有恶意,否则怎会大大剌剌的放任他一个人不管。听到响动,他全神贯注的盯着屋门,看到那颗伸出的脑袋,他瞪大眼睛,手指前伸,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你你不是”
“哈哈哈——”来人已经走出门,移开篱笆,做个“请”的姿势,由于笑意实在忍不住,说不出一个字来。
赵毋恤一脸错愕,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白发人身后响起,“还不进来?”
赵毋恤已经迈出的左腿愣是僵在了半空,咦,这个声音不是
“快进去吧,否则茶都凉了。”白发人已经停止发笑,脸上仍洋溢着笑容,催促道。
赵毋恤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像十五个水桶吊在半空,七个上八个下,十分忐忑。两位重量极人物特意将他引到此处,所为何事?难道是他无意间犯下大错,已是罪无可赦,只好将他置身荒野秘密处置?如果是这样,黑衣男子给他一剑痛快就是,为何还让他知道幕后主使?难道是想让他死个明明白白,不留遗憾?
总之,闪过赵毋恤脑子的揣测没有一个是美好的。大约是被哥哥们的恶作剧整得草木皆兵,让他失去了展望美丽愿景的勇气。先前的乐观被屋内的那个声音打得四处逃散,几步路走得异常缓慢,仿佛长途跋涉不胜疲累,已是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