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说好的绑裴家大少吗?你他妈猪脑子,把裴家那个私生子绑过来干什么!”
“……不知道啊,我听那人说了,今天坐这车的就是裴纪安。”
“艹,绑错人了。”
“绑错就绑错吧,反正也是裴家的种,钱还是那个数儿,给报过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些话变了。
“淦,裴家那老畜生真不是玩意儿,说好的一亿赎金,就他妈给10万过来,剩下的都是假的!”
“再去试试,不然我们这干一票也太亏了……”
“得快点,时间不多,得下点狠手!”
痛,很痛。
席遍全身的苦痛浮现。
裴青又看到了那些人在面前,影影绰绰,像是厉鬼,将那些痛苦与折磨一一重现。
闪着寒芒的利刃穿透过他的右掌,划破他的脚腕。
挥成残影的棍子一下又一下地落在他的腿上。
还有充斥在空气中,那永远令人作呕的鱼腥味……
他恨。
为什么同是那人的血脉,裴纪安不用付出任何东西就能换来那些喜欢,而他要付出200%的努力,才能换来那人的一声称赞?
他为了裴家付出所有,像是一条疯狗,后来,却也不过是沦为了一条废狗。
嗤,多可笑啊!
压抑许久的不甘、怨恨如火山爆发般蓬勃而出,与身体上的苦痛形成了双倍折磨,裴青红着眼睛,忍不住发出阵阵低吼。
“裴小青。”
一声焦急的,蕴含了担忧的呼唤如疾驰的利箭飞来,扎进了胸腔,也撕开了那密不透风的黑暗一角。
眼前逐渐有了光……
“裴青,裴小青?”
阮棠察觉裴青不再挣扎,当即满头大汗,泄了气地整个人扑在床上,脸颊红扑扑的。
裴青恍然间看到了阮棠。
离的那么近,近到伸手就能将她彻底涌入怀中。
“棠……棠……”
充满不确定的语气,裴青眼底的暴虐狠戾逐渐散去,紧盯着人不放,阮棠见他不再挣扎,微微松了气,软声道:“是我。”
裴青眼神迷茫,再也忍耐不住地伸手将人抱住,闭上眼念着她的名字,终是泄了一丝情念。
“棠棠,棠棠……”
身下青年还在发着抖,嘴里却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她的名字。
阮棠心疼地回抱了过去,忍住心里头那一丝怪异的念头,轻轻安抚着,“我在。”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最终那双死死箍着她的双臂才泄了点力道。
抬眸细看,竟是又痛晕了过去。
阮棠所有心绪顿消无踪,紧张地扒开对方的双臂,起身拿了毛巾过了遍热水,慢慢帮他擦了擦汗湿的脸和脖颈。
手指无意见划过锋利的喉结骨,她能感受到裴青吞咽时的微微触动。
就……
看起来怪欲的?
阮棠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再想着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同个房间,共用一个浴室,整张脸都没忍住有点发烫。
不过很快,她也没时间思考那些有的没的了。
治疗的苦痛远比预料中的来的严重,短短半天的时间,裴青来回反复了好几次。
吓的阮棠去喊医生,医生说很正常。
之后随着神经受到刺激,痛苦的感觉会更甚。
“或许可以用些止痛药?”
“不不。”巴里摇头道:“是裴自己回来前说的,不会是用任何止痛药片,我们得尊重病患自己的意见。”
“……”
这下,阮棠是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等裴青意识清醒,完整回笼时,外面马上要天黑了,屋内只有一盏小夜灯亮着。
入骨般的疼痛让他大脑都跟着疼了起来。
但当他目光游移,落在身侧,趴在他手边的阮棠时,那些痛苦奇异般地被抚平,苍白的唇无意识地勾了一个浅浅的弧度来。
重新经历一遍噩梦简直糟糕透顶。
但好在,最后每次当他痛到想死的时候,耳边总会浮现阮棠的声音,甚至,他还做了个好梦。
梦里面他像曾经憧憬过无数次的样子抱住了阮棠,放肆地抚过她的长发,将她困于怀中。
“棠棠。”
“……你醒了?还疼不疼?”
阮棠瞬间清醒抬头。
裴青咬牙让自己忘却身体上的不适,轻扯嘴角,撒谎道:“第一次治疗还好,不是很疼,我感觉腿还是有一点感觉的。”
比对有知觉的疼痛,他巴不得双腿的痛楚更明显一点。
但就这一点点,裴青也是欣喜的。
尽管他装的若无其事,阮棠却是彻底看在眼底的,她起身去拿餐盒,“晚餐半小时前就来了,我去给你热一下。”
“好。”
几分钟后,裴青一边吃饭,一边紧盯着阮棠,努力装作平常地说:“其实治疗还好,我可以熬过去的。”
“嗯,你很棒,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阮棠没戳穿他的谎话,首肯地点点头。
裴青抿唇轻笑,觉得这浑身的痛楚也在阮棠的陪伴下减轻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