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谢思烟将三间铺子的情况列出来,茶叶铺先不管,胭脂铺和书肆可以做个详细的计划,说干就干,一直忙到深夜,她才将两个铺子的计划书做好,打算明日与张掌柜和赵掌柜再商谈一些细节。
她本以为太累会很快入睡,谁知恰恰相反,可能是太兴奋,直到黎明之际才迷迷糊糊睡着。
一觉醒来快到午时了,幸好她没有婆婆,不然非被嚼舌根不可。
“夫人,黄姨娘已经等了你一上午,你要不要见见她。”白兰一边侍候谢思烟梳洗,一边道。
“黄姨娘?她找我做什么?你让她进来。”
不怪谢思烟疑惑,这黄姨娘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因为家里犯了事受到牵连发卖入了奴籍,原身与黄姨娘的母亲有些交情,便帮她赎身,还送了她一些银两,让她安身立命。
岂料才过了三个月,萧季风就带黄姨娘回来纳她为妾室。
当时原身差点被气出病来,黄姨娘入府一年多来,原身虽然没有苛责她,但也不待见她,除了每日的请安,能不见就不见,黄姨娘大概也没脸见原身,从不到原身面前蹦跶。
这不就是现代农夫与蛇的故事吗,要是摊在谢思烟头上她也会生气,自己好心却引狼入室。
“妾身给夫人请安。”
黄姨娘今年十六正是花一样的年纪,脸上未施粉黛,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走起路来一步三摇,弱柳迎风,典型的大家闺秀。
“起来吧,你找我有何事?”谢思烟板着脸,语气有些不耐烦。
“妾身明日想去一趟慈宁庵,给我过世的母亲上道香。”黄姨娘低着头,没敢看谢思烟,眼睛看着脚尖。
谢思烟翻了一下记忆,黄夫人与原身未出嫁时交情不错,出嫁后也没断了来往,双方都去对方家里做过几回客,原身在娘家抄家最难熬的那几年,黄夫人还一直不离不弃,时不时上门安慰她。
正因为如此,原身听说黄家被抄便赶了过去,黄夫人当时就三尺白绫上吊自尽了,原身疏通了不少银两才将她女儿赎出来,岂料会是这个结果。
“去吧,顺便帮我也上柱香。”
谢思烟没有为难她,大启国以孝治天下,黄姨娘去尽孝,她当然不会阻止。早点将人打发了她下午还得去趟铺子。
用过午膳,谢思烟刚准备离开,一踏出屋子迎面就看见萧季风朝她走来。
“老爷这个时辰过来,是有何事吩咐?”
萧季风咳嗽两声,才道:“等会儿姑母会过来,我有事要出去,你出面招待一下,别失了礼数。”
谢思烟心里暗道
【真是晦气,我下午还有事呢,真倒霉】
嘴上却应着好,老爷放心。
萧季风这才打量了一下她,见她与平日也没什么两样,这妖孽就会做戏,一想到下午的事还需她帮忙,只能放低身段吩咐道:“姑母要是有提什么要求,你都不要应她,明白吗?”
“知道了,老爷。”
【渣男今日吃错药了,以前对姑母一家一向有求必应,现在一反常态,难道姑母做了什么事,惹恼了渣男,他不好意思拒绝,所以让我出面】
虽然没有完全猜中,但也对了八九分,萧季风端起茶抿了几口,心里暗自称赞,这妖孽脑子还挺好使。
坐了一会儿,喝完一杯茶,萧季风便找借口离去,谢思烟只好留下来应付姑母。
过了半个时辰下人来报,姑母来了。谢思烟起身前往客厅。
客气的打过招呼,谢思烟坐在椅子上自顾喝茶,姑母既然不待见她,她也不打算拿热脸贴冷屁股,等着姑母先开口。
果然姑母坐不住了开口问道:“风儿怎么没来?”
“真是对不住,姑母,老爷今日临时有事,刚刚出去不久。”
“这样啊,那我等风儿回来再说。”
“老爷出去时有说可能今晚不回来了,姑母您是知道的,老爷一忙起朝廷的事,就什么也顾不得了。”
谢思烟一点也不急,继续与姑母兜圈子,既然求人,就要把自己的姿态放低,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给谁看,谢思烟也是醉了。
萧姑母踌躇了许久才忍不住道:“这事与你说也是一样,心月今年已经十八了,性子最是与人和善。你也知道她的婚事有多波折,我寻思着干脆让她给风儿做妾,一来这嫁的近我也能常常见到,二来表哥表妹亲上加亲,也算一件美事,你意下如何?”
“这......”
谢思烟面露难色,想到萧季风的吩咐,难道他能未卜先知不成,他倒好自己跑了,留下她来做这个恶人,呸,一点担待也没有,渣男。
“怎么你不同意。”萧姑母面色一沉,语气不善,“你对心月有何不满?”
“没有,表妹最是乖巧之人,我岂会不满。”
谢思烟陪着笑解释道:“我也不瞒姑母,你看老爷后院除了我也还有好几个姨娘,但是最小的孩子今年已经五岁了,后院足足有好几年都没有新出生的孩子,我又不是那容不得人的性子,姑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谢思烟也不直接拒绝,说一半留一半,至于姑母会怎么想她可管不着。萧季风想让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