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后娘娘沉默不语,缓缓地端起了手边的茶杯。
定国公夫人知道皇后娘娘这是在撵人了,便识趣地起身告退。
这次在徐州,定国公府折损了二十多个暗卫,五个据点暴露了四个,可谓是损失惨重。
她这次进宫来,确实是想让皇后娘娘试探一下皇上的态度,看看那对父女到底是不是苏嬷嬷的家人。
当然啦,事已至此,不过是找一下心里安慰,觉得这些人折损的有价值罢了。
至于继续寻找什么的,根本没有想过。
想要控制住四皇子,庙堂上的办法,可是比后宫里的手段多多了。可不会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妇人的身上。
所以,她进宫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找皇后找补的。
简单粗暴地说,那就是来给皇后娘娘要好处的。
我们为了你坐稳中宫,可是费尽心力,你可不能光拿好处不出血呀!
可皇后娘娘这个没有脑子的,一句也没有说到点子上。
不,应该说,她所关注的,和他们关注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定国公夫人将今天两人的对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不其然地便想到,皇后娘娘特意赏下一套文房四宝给二房的那个小崽子。
似乎,她每次出宫时,皇后娘娘都会单独给他带东西。
逢年过节时,赏赐的更加丰厚。
平日里,隔三差五地还会邀请那小崽子进宫。
定国公夫人慢慢地回过味儿来了。
对皇后娘娘的打算,也猜到了几分。
无非就是想要让自己的侄子过继到皇家。
真是异想天开!
定国公夫人嗤鼻:人家皇上的儿子,四皇子可是安安稳稳地长在揽月宫里呢!
皇上将人护得那是滴水不漏,除了贴身伺候的几个人,外人休想靠近揽月宫半步。
就是她这个做皇后的嫡母都不行。
她凭什么
等等,难道真如她猜测的那般,皇上已经把四皇子送出皇宫,藏于民间了?
想想这些年,四皇子鲜少在人前露面。
这个年纪,本应该学着当差了,却以身子弱为由,安安静静地窝在揽月宫里。
皇上就那么放心将江山交给一个,不通世故的二傻子的手里吗?
所以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可问题又来了。
若是四皇子真的不在宫里,年宴上,那个身形消瘦,坐在皇上身边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子嗣向来是大事,尤其是皇家子嗣。
皇上会允许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坐在本该属于自己的儿子的位置上吗?
显然那是不现实的。
可转念又一想,这十多年来,四皇子。,从来没有参加过年终岁尾的祭奠。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又有些不确定了。
可恨的是,那些狗奴才打草惊蛇。
待到下面的察觉出不对找过去的时候,整个树林里除了一片灰烬,什么也没有找到。
至于其他的事情,更难以查出真伪。
即便是皇上当年真的将四皇子送出宫去,眼下四皇子极有可能遭遇不测。
那过继的事情,只能由着大房做主。至于二房哼,这辈子只配跟在大房后面,替大房卖命。
想去自己那个虎头虎脑,聪明伶俐的小孙子有可能登上那至尊之位,她那翘起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哎呦,她都有些等不及了,赶紧回府和老爷筹划一下。
定国公夫人脸色变幻莫测,最后踌躇满志地登上了马车。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太监从拐角处转出来,盯着定国公府的马车走远后,转身向东跑去。
另外,躲在假山处的小宫女,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崔元和蔼地摸了摸他的头,笑眯眯地说道:“做的不错,让黄喜给你抓一把麦芽糖。”
那小太监没动,笑嘻嘻地说道:“奴才喜欢吃松子糖。”
崔元笑骂道“小兔崽子,胆子不小,竟然敢讨价还价了?!行,那就松子糖吧!”
那小太监连忙行礼道谢:“多谢大总管!”然后一溜烟儿地跑远了。
崔元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整了整衣襟,面色严肃地走进了内殿里。
皇上体弱畏寒,是以内殿里,摆了六七个火盆儿。
掀开帘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冷热交替间,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皇上坐在案后批阅奏折,静谧的屋子里,只余下笔尖在纸上游走时,发出的沙沙沙的声音。
崔元伸手将案几上冷掉的茶水换掉,便如老僧入定般,静静地站在一旁。
皇上将几本奏折放到一边,放下手中的朱砂笔。端起茶盏,靠在椅背儿上抿了几口润润喉。
随口问道:“人走了?”
崔元恭敬地回道:“回陛下,人已经出宫了。”随即将小太监看到的,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皇上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随手丢了一本奏折到崔元的面前,“你替朕去皇后的坤宁宫走一趟。”
崔元看了一眼奏折上的批注,眼睛一缩,躬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