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后娘娘很无语。
就这么点破事儿,也值得你进宫来走一趟吗?
若是人握在手上了还好说,试探也好,威胁也罢。
无论怎么做,都有些底气。
可你这连人家的衣角儿都没有摸到,却巴巴地跑来说这么一大堆,有意思吗?
定国公府的办事能力什么时候这么没有水准了?
看着定国公夫人那张雍容华贵的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真仗着自己有诰命,能随时进宫,就肆无忌惮了,是吧?
这若是自己的母亲,定然不会如此给自己添堵的。
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
自己的父亲官位低,又没有什么建树,无法给母亲争取到诰命。
于是,便将希望寄托在了文武双全的哥哥身上了。
就在哥哥中了武状元、文探花,眼看前途一片光明时,出事儿了。
一日,和同窗好友一起出门喝酒。
少年轻狂,意气风发。
散席后,不听身边人的劝阻,执意要与同伴儿们扬鞭策马、快意人生。
结果,没走多远,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看着他满脸是血地躺在地上,同窗们吓得一激灵,顿时酒意全消,手足无措。
小厮要碰却不敢碰,除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什么都做不了。
还是路人去附近的医馆里请了郎中。
人是活过来了,一双腿却废了,脸上也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疤。
从此别说是仕途了,就是生活上都不能自理了。
皇后娘娘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后,受不住打击,便晕倒了。
醒来后才发现,原本微微隆起的小腹恢复了平坦。
温嬷嬷眼泪叭嚓地告诉她,小皇子,没了
皇后娘娘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一黑,人又晕过去了。
王家的一代翘楚,从此以后便只能在轮椅上苟延残喘了。王二夫人的诰命,是彻底没有希望了。
而皇后娘娘,自打那以后,不知道试了多少方子,吃了多少苦药,终究是没有让自己的肚子再次鼓起来。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哥哥出事不久,身边的通被查出有了身孕。
这也是这个通房命好,否则,在正室没有进门之前有了身子,一碗汤药灌下去后,不被打死,也会被发买了。
通房也是个争气的,平安生产,一举得男。
皇后娘娘想起自己这个唯一的小侄子,嘴角忍不住翘了翘,这个孩子聪明伶俐,倒是好的。
对于这个侄子,她心里喜欢,也另有安排。
当然,事成之前,还需要大房的支持。
想到这里,皇后娘娘心里的火气已经彻底收敛了,她温声说道:“皇上勤政爱民,前段时间,即便是受了风寒,也没有忘记批改折子。”
言外之意,皇上前段时间确实是病了,可皇上向来身体孱弱,偶感风寒,也是正常的。
另外,皇上是体弱,不是脑残。难不成会因为这点小事大病一场?
皇后娘娘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听闻秦家出事后,皇上也不过是失神片刻。”
那苏嬷嬷的家人,还能比秦家更重要?
定国公夫人没有针锋相对,“事情是在几个月前发生的。”现在再去观察皇上的反应,委实有些晚了。
竟然滞后了这么久?
皇后娘娘的眼皮一跳,“大伯父掌管吏部,朝中大半朝臣都是他的门生。”
想要知道皇上有没有收到那边的消息,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更何况,定国公府的势力一天比一天稳固,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定国公夫人说道:“徐州遭受水灾,平县尤为严重。”
谁知道这些折子里,有没有夹带着其他方面的消息呢?
另外,他们家老爷一直怀疑,皇上的案头上,应该有密折的。
也就是说,皇上应该是有他自己的消息来源的。
这一点,皇后娘娘显然也想到了。
幽幽地叹息道:“当年,皇上太祖送给他的亲卫全部赐予林姓。怪异的是,十二年前,居然有六个亲卫,已经八个宫女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无论是定国公府还是皇后娘娘,作为外围人士,知道这些已经算是够多的了。
这些人去了哪里,有什么任务呢?
可继续打探下去,“不堪重负”四个字,轻轻松松地将其打发了。
也就是说,训练任务太重,被累死的?
这种话也好意思拿出来说,谁信呢?
可是再后来,他们连这种搪塞的理由都收不到了。
显然,皇上将自己的近身侍卫队,管理地跟铁桶一般。
定国公夫人抿了一口茶,轻轻地放下茶盏,略一沉吟,还是开口说道:“在徐州,暗卫还遇到了据说是和皇上身边的峰侍卫长得十分相像的人。”
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林峰,还有待验证,她没有将话说得那样满。
“咯噔”皇后娘娘的心忍不住漏跳了一拍儿,手上一抖,茶盏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茶水溅到手上了,也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