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艰难进行家园重建的帕默尔市民突然被全部疏散扣押在了不同的聚集地,这让每一个人心里都充满了不安。
虽然每天配给的食物和饮水不光没有缩减,甚至比之前更加充沛,但那些冷冰冰盯着他们的艾卡特工却仍然让每一个人都心生恐惧。
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疏散扣押,尽管特工们明确地告诉了他们“你们之间混入了听命于奥林的恐怖分子”,但长久以来缺缺乏公共服务的经历让他们坚持认为,这些特工们的目的是想从他们身上敲诈走最后一个便士。
随着对疏散人员的审核继续,这样的不安氛围越来越浓。所有的审查都以家庭为单位,而一个又一个家庭在接受了审查之后……直接消失了。
他们再也没能回来。
为了防止已经接受过审查,但没有被成功识别出的破坏者串通一气对抗审查,纽萨尔的艾卡特意制定了一套详细流程。通过审查的家庭将直接被送回到帕默尔市的住处内,然后继续从事尚未完成的重建工作。
这样的安排在艾卡的眼里当然是最合适的,一方面保证了审查的可靠,另一方面还兼顾了对帕默尔的重建进展。但在等待接受审查的人们眼里,事情就变得很恐怖了——这些红皮恶魔把他们的邻居或者亲属全家带走之后,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这甚至不用“细思极恐”,只要对帝国的官僚们有基本的认识,每一个殖民地居民都能得出一个初步结论。
那些人因为没有能力支付官僚们索取的贿赂,同时,官僚们着急给更高级别的大人们交差……于是,他们不留情的杀死了这些无辜的人们。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物就是人类的“想象力”,而在这种令人恐慌的陌生环境下,在恐慌的气氛诱导下,流言正在到处蔓延。
毫无疑问,这些流传的惊悚故事之中至少有一半来自于同样被关押起来的艾尔党成员。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制造恐慌之后才有可能扇动混乱。只有利用绝大多数人们的恐慌,艾尔党才有可能发动一场足够有威胁的暴动。
这些从上阿尔宾来的红皮狗们,对叛逆的贝尔福德家族极其忠诚。艾尔党无法从中发展成员,也难以通过贿赂的方式换取自由。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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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审查已经持续了大约五天时间,杜桑德看到的报告非常诚实的汇报了现在的进展——已经完成了审查的帕默尔市民一共有四千七百多人。按照现在的这个速度持续下去,大约三个月就能完成全部的审查工作。
而看到报告的杜桑德用笔稍微做了一下计算之后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么下去可不行。
把整个城市的人送到集中营里分别审查三个月,这种安排会对纽萨尔本来就不怎么健康的经济造成巨大影响。同时,这也非常不人道。
审查辨认出的那些艾尔党成员们就算是就地枪决都不算多,但其他普通市民是无辜的。他们凭什么要陪着那些危险的艾尔党一起坐牢呢?
更何况普通居民在这样的环境下铁定是会受到艾尔党影响的。这岂不是为这个危险的组织又提供了发育的温床?
杜桑德考虑再三,决定用一点特别的招数来刺激一下那些试图隐藏身份的艾尔党们。
“找几个演技比较好的特工,最好是以前侯爵先生的暗卫成员。”面对着塔玛拉女士“我人手不足”的表情,杜桑德仍然非常自然的下达了指令,“让他们去各个聚集点演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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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集点里突然召开了“全体大会”,这可是个新鲜玩意。
大会上,之前始终神色严肃的红皮狗们突然神情变了,他们和颜悦色的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头台子上,身后站着几个有些局促、面色发黄的,和观众们穿着同样衣服的“帕默尔市民”。
“各位,这段时间让大家在这里接受审查,确实给各位造成了不便。”这位红衣邮差用非常诚恳的语气说道,“因此造成的不便,我谨代表全纽萨尔肃清反动派和怠工非常人民委员会,向各位致以诚挚的歉意。”
这位曾经有过三年剧团卧底经历,并且在三年中成功拿下剧团男主角位置的红衣邮差领会到了杜桑德设置的剧本精髓,总之,一定要用诚恳但是还带着一点高高在上的态度说这种话才有用。
“同时,我也需要代表全纽萨尔肃清反动派和怠工非常人民委员会,感谢各位公民的积极配合。”等台下的震惊到达巅峰后,红衣邮差先生继续高声说道,“在我身后的这六位公民代表,向非常人民委员会举报了他们认为可疑的人员。经过我们详细的核实,确定举报中的四人为艾尔党成员。”
他走到自己身后表情局促的“公民代表”面前问道,“您举报的是什么人?”
“我……我的邻居潘洁尔。”这位公民代表结结巴巴的说道,“他平时从来不参加我们的清理重建工作,而且经常说‘皇帝陛下的荣光’什么的……”
“您说的潘洁尔,是指曾经在罗恩伯爵府上担任厨师职务的那位潘洁尔·斯塔拜扬先生对吧?”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这位红衣邮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