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无奈,只能躬身请诸人进府,“殿下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呵呵!侯爷请!”郑源笑着谦让着。
一群人进了内院,郑源正色说道:“奉皇后娘娘懿旨,镇远侯及其夫人,需立即将原镇远侯夫人林氏的嫁妆,按册全部发还与文成世子。”
他看向沉默不语的镇远侯和满脸惊诧的蓉夫人,“两位,娘娘的旨意已经说的跟明白了!如今林夫人的老家人也在此,嫁妆单子也带来了!”
他微微一笑,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请侯爷带路吧!至于说搬运东西的人马,我也预备好了,就在府外候着呢,随时都可以进来。”
蓉夫人尖声叫道:“夫君,怎么会这样?”
转头又冲着郑源喊道:“你们不能这样啊!我夫君兢兢业业,为国效力,可没有犯什么错!”
郑源冷冷看了她一眼,“这跟国事无关,却与礼教相悖。娘娘着小王来为廖世子拿回自己母亲的嫁妆,这并没有违规国家法度,也符合礼制规则。”
“夫人这般推三阻四的,是何道理?”
“就是!”赵嬷嬷立刻走出人群,对着蓉夫人没好气的道:“是不是你已经把夫人的嫁妆给吞没了,现在拿不出来了吧!”
“你放肆!”蓉夫人气急败坏的叫道。
“等你把夫人的嫁妆全部拿出来以后,老奴自然可以向你赔罪!”赵嬷嬷冲她丢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镇远侯伸手止住蓉夫人的咆哮,“蓉蓉,行了,你让人打开门,把慧慧的东西清理一下,给他们带过去就是了。”
慧慧!叫的真是亲热啊!蓉夫人心里冷哼着。
“既然是娘娘的旨意,那就来吧!”她露出得体的笑,在前方带路。
杜浅浅看这女人没有丝毫惊慌无措,不禁心里有点嘀咕。
她拉住赵嬷嬷咬着耳朵说道:“你看她这样有恃无恐的,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赵嬷嬷现在对杜浅浅无比信服,赶忙低声道:“姑娘有话请讲!”
“按照我的估计,侯府多半是入不敷出的。你说她没钱用了,这钱又从哪里出?”杜浅浅沉吟道。
“还能有什么,自然是拿夫人的嫁妆来填补了!”赵嬷嬷恨恨地说道。
“所以我才奇怪!她怎么就这么有底气,带我们过去。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鬼!”杜浅浅沉声说道。
“姑娘是觉得……”赵嬷嬷给她说的也狐疑起来。
“偷梁换柱,李代桃僵!谁知道呢?”杜浅浅嘴角浮出一抹嘲讽的笑。
赵嬷嬷呆了一下,立时反应过来。“姑娘说的没错!她要是用仿品次品把小姐的嫁妆给替换了,我们要是就这样给带走了,回头就算发现不对,也没对方说理去。”
她立刻拉住赵大叔,附在他耳朵边低低说了。赵大叔明白了,点了点头。“小姐的嫁妆,多半是在贵祥楼和得意坊订的。我这就是把掌柜的请来,辨别真假!”
说罢,跟郑源请求道:“殿下,卑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殿下批准!”
郑源刚才就看见杜浅浅跟他们说小话了,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昭庆县君,你跟她们在说什么呢?也说来给本王听听如何?”他含笑对杜浅浅说道。
杜浅浅淡淡一笑,“殿下,并没有说什么!不过是跟嬷嬷说点家常话罢了!”
“哈哈,跟我还保密啊!”郑源笑了起来,对着赵大叔挥了挥手,“你要跟本王说什么?”
赵大叔躬身行礼,“殿下,卑下在想啊!当初小姐的这些嫁妆,除了田地店铺这些东西之外,还有许多珠宝首饰。这些东西,我们这些糙汉子哪里懂得?要是被人以次充好,偷梁换柱了又当如何?”
“所以卑下想,请殿下准我去将原来订制这些东西的几家掌柜的一并请来做个见证,请殿下恩准。”
郑源含笑看了一下杜浅浅,只见她扭头看着其他地方,似乎这赵大根所说的一切,跟她毫不相干。
蓉夫人的脸上顿时就失了血色!
镇远侯黑着脸,看着赵大叔沉声说道:“赵大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赵大叔脸一红,低下头去。
赵嬷嬷却毫不客气的道:“侯爷,我们很想相信你的,就跟当年将军一样相信你能照顾好小姐。可结果呢?”
她抬头直视镇远侯,没有丝毫畏惧。“结果就是,小姐年纪轻轻就郁郁而终,少爷被赶出候府,十来年不曾踏进一步。而回来的时候,差一点就性命不保!”
“而这,就是将军和我们,曾经相信侯爷之后的结果!”
镇远侯的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想要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蓉夫人自然更加不敢引火烧身。赵大根的话,让她的心几乎要沉到海底。她对那些东西动了多少手脚,她自己知道。
若是可以,她当然希望镇远侯可以用强硬的态度,把赵大根的这个要求驳回。
可她不敢!她要是这样说,只会成欲盖弥彰之势。
“行!”镇远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既然赵大哥坚持,那我也不好说什么?”
“若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