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显然是说到林老夫人的心坎里了:“是这个理。”
屋内偷听的林危暗道不妙,这是要逼他相亲的节奏啊。
正当他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的时候,方妈妈在旁边插上了一嘴。
“我倒是觉得这事儿也不用急,大公子才回来第一天,京城里头的姑娘家,可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此话一出,林老夫人的脸上就浮出一丝自豪的笑来,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孙子!
“虽然不急,我看也确实该早点准备了。”
林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蒲扇,悠悠道:“明天办个宴会,也好让阿危在各家夫人里混个眼熟。”
此话正中张秀丽的心怀,这样一来,何夫人就能顺理成章地上门说亲了。
否则,让她带着女儿巴巴地上门,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正好张秀丽自己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让众人知道,即使她不是诰命夫人,在林府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再怎么样,她在大家心中,就是林危的生母,秦国重孝道,林危日后的正头娘子是谁,她也有权利说上一二。
还有林之语,张秀丽也想借这个机会,毁掉她和周子晋的婚事!
“好的,我这就去拟请帖。”张秀丽的目的达成,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暮苍斋。
林危从屋内转了出来:“祖母。”
林老夫人见他欲言又止,哪能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呢,眉头一皱,示意林危在自己身侧坐下。
“你的两个妹妹都已经出嫁了,你作为哥哥,也该紧张起来才是。”
“之语不是还没出嫁吗?”林危嘟囔一句。
他总觉得张秀丽在后头憋着坏,想让林老夫人收回刚刚的话。
“婚期都定了,农历七月十九,都没几天了!”林老夫人略带宠溺地轻斥了一句。
“你一个哥哥,孤零零地打着光棍送妹妹出嫁,可不得让人笑话了去?”
林老夫人拍了拍林危的手,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
“而且你打小身子就不好,现在身边也没个知冷热的,我这个做祖母的,放心不下啊!”
林危只觉得,亲情两个字像是有千斤的分量,压在自己身上:“祖母说哪里话,您身康体健,一定能长命百岁!”
事情已成定局,多说无益,他心里盘算着,待会得去东厢一趟,求自己的好妹妹救上一救。
张秀丽对这件事情分外上心,第二天,这所谓的宴会就轰轰烈烈地办起来了。
旁人不知道,可那几个当家夫人,心里却门儿清。
京城就这么大,圈子里头无非就那点破事儿,谁还不知道呀?
叙旧是假,给林危相看才是真。
他到底也是记在王云锦名下的嫡长子,还是丞相府的独苗,底子也清白,可不是相亲界的香饽饽?
一时间,丞相府门口可谓热闹非凡。
正如碧翠所说,何知芳也一同上了门,从头到脚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张秀丽用余光打量了一眼何知芳,满头珠翠,瞧得竟然比那些夫人们还豪气。
这大理寺怕不是有很多油水可捞,要是自己的侄儿调去大理寺,那她张家不就发达了?
想到这,张秀丽换上一副讨好的笑,亲亲热热地把两人迎进正厅。
不等上茶,何知芳就期待地问道:“林夫人,大公子今天不在?”
自打进门的时候,何知芳一双眼睛就上上下下搜寻着林危的身影。
何夫人一瞪眼:“姑娘家家的,像什么话!”
随即转向张秀丽,脸上是客套地笑:“见笑了,我这个女儿啊,听说林公子身手了得,立下了不少功劳,心里好奇。”
“这有什么的?”张秀丽拉着何夫人的手,“我儿现在正陪着老夫人,我这就让人去喊。”
“不急不急。我也是想着,你我二人关系匪浅,两个小孩子又到了年纪,就想着见一见。”
何夫人点到即止。
张秀丽哪能不知她心中所想:“是,我也是觉得该准备起来了,何小姐天生丽质,品行又让人挑不出错,我瞧着也很是喜欢。”
人人都说何知芳与何夫人有八分相像,这马屁算是拍对了。
何夫人的笑终于不再像刚刚那般客套,而是带了点真心实意的高兴。
正说着话呢,碧翠急急地过来,在张秀丽耳边低语了两句。
“何夫人,我那边还有点事情,容我先失陪了。”张秀丽抱歉地笑笑。
“无妨。”
张秀丽和碧翠对视一眼,就匆匆往西厢去了。
何知芳奇怪道:“不是说要去找大公子?去西厢干什么?”
会不会林危就是在那个西厢后面的梅园?
待张秀丽走后,何夫人一把拉住了跃跃欲试的何知芳:“急什么,你先给我坐着。”
何知芳不满地撇了撇嘴:“干嘛啊,要是被人抢了先,我不就没机会了吗?”
“瞧你这不值钱的样!”何夫人的脸色沉了三分,“你真当自己是倒贴来的?”
之前自己的女儿非周子晋不嫁,偏偏被那林之语截了和,这下好不容易有个满意的,何夫人哪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