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秦墨,北奴人有诈,如此作态,看似拼死一搏。
可他们杀了老人,把女人赶上了阵前,这是要绝种呐。
可是现在情况不明。
明天,他就要带兵前往玉门关,等苏运大军压上,前往居延海,然后直奔草原。
要从这些部族的中间穿插而过,危险重重。
北奴人到底想搞什么
秦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把自己所知道的计谋都想了个遍。
最终确定了几个可能。
他把这些可能牢牢的写在纸上,然后把每一种可能发生的情况都做了大量的分析和应对方式。
做完这些,天都黑了。
秦墨也感觉大脑一阵阵的发昏,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
高要早就让人备好了大量的食物和补品,只等秦墨开门,就送进去。
她跟着秦墨多年,了解秦墨的习惯。
每次碰到想不通的问题,他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的想。
哪有什么不败的战绩,只是他们少爷把自己往死里逼而已。
吃饱喝足,秦墨直接蒙头大睡,什么也不管。
李世隆差人过来让秦墨过去,都被高要给拦下了。
李世隆得知之后,也没有生气,反而道:“朕心里没底啊,他现在居然睡得着,那就说明心里有底了。
让他好好休息。”
李世隆很清楚,兔子逼急了还要咬人,更何况是冒顿呢。
要是冒顿铁了心压上一切,这一仗,还是很难的。
第二天,秦墨起了个大早,跟程三斧一起出了城。
这一次跟随秦墨的,仍然是窦遗爱和柴荣。
这一万五千人,都是轻骑兵。
而且这一次,他们只带了二十天的口粮。
这无疑再次增加了行军难度。
秦墨算过距离,就算半个月抵达目的地,口粮也不足以支撑到大战结束。
除非杀马,那倒是能够再支撑一个月。
除此之外,就是用麦麸,谷麸混合豆子,青稞,盐,等高营养的压缩马粮。
草原上不缺草,但是只吃草,战马会掉膘,无法支撑长途奔袭和接连的大战。
这些粮草,人也是可以吃的,所以关键时候,这些马粮能让人填饱肚子。
“程伯父,别过了!”几天后,秦墨抵达沙洲,大军在这里分道扬镳。
程三斧轻叹道:“你小子,自己注意安全,你这任务,可是最难的,俺老臣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陛下就不该让你去执行这任务。
虽说你是驸马,必须以身作则,但这也太危险了。
一旦敌人发现你,很有可能将计就计,围困你。
你千万记住了,虽然咱们武器远胜过他们,但一万骑和十万骑是两回事。
一旦发起冲锋,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万不要掉以轻心。
能不能活捉冒顿不重要,活下来,最重要!”
程三斧虽说喜欢坑秦墨,可关键时候,还是爱护秦墨的。
在背后编排皇帝,要是秦墨是个二五仔,反手把他卖了,程三斧哭都来不急。
可这也说明,程三斧是将秦墨当成自己人的,这才毫不避讳。
“程伯父也要注意!”
程三斧深深看了秦墨一眼,牵着缰绳,调转马头,“走了!”
大军离开了沙洲城。
而秦墨则在沙洲城做最后的修整。
再次补充粮粮草,检查军备,确定没有问题,直奔玉门关。
玉门关,一直都是通往西域的门户。
也是个极为繁荣的地方,而这里鱼龙混杂,肯定有北奴的探子在这里。
所以秦墨特意绕路,趁着夜黑绕过了玉门关,朝着草原进发。
而此时,苏运带着十万大军,兵临威远守捉城,此地守兵不过千人,距离居延海也不过百余里。
居延海,此时被北奴人霸占着。
大军安营扎寨后,大量的探子回来禀报,“报,将军,镇守在居延海的主将是呼衍犹之子,呼衍安达,还有阿史德部首领,阿史那施!”
呼衍安达和阿史那施都是北奴数得着的猛将,属于有勇有谋的那种。
苏运压力不小,但是大乾的军备远胜过北奴,他们没理由输的。
徐落一千五百人,打跑了伊稚斜几万人,他们十万人难道还搞不定十万人
优势在他!
“让大军修整,继续探,让人提前去埋地雷。
地雷埋好后,派五千人去撩拨他们,把他们往地雷阵上引。”
苏运跟秦墨分开之前,也跟秦墨商讨过,他本人,也复盘过秦墨突袭天象国的全盘战略。
秦墨的战略也好,战前布置也好,都比他们之前的作战方式要新的多。
往往能够以最少的伤亡,达成最大的战略目标。
苏运觉得这点很好。
“是,将军!”
......
此时,居延海旁边,呼衍安达正和阿史那施坐在那里钓鱼,两人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慌张。
直到探子回来禀告情况,两人脸上的表情,才有了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