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纹黑袍,按剑站在了街头。
东海少有天狱的人出现,是以小镇的人们对于这样一身衣袍的反应,自然远远不如人间别处。
大多看向这个年轻人的目光,也大概是好奇他站在那里看什么,而不是他穿着什么。
天狱年轻剑修神色宁静的看着镇外。
看了许久,这个人缓缓向着高崖方向而去。
一直到穿过了林子,停在了溪畔,这个年轻人才停了下来,看着溪边那条没有吃完的烤鱼,甚至还弯下腰,捏了一块送入了口中,而后在溪畔洗着手。
.....
当人带着一身伤口的时候,身体会因为受到刺激,而变得极为活跃。
有时候甚至会感受不到疼痛。
尤春山感觉自己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感觉。
那轮海中之月,仿佛便在眼前。
当然,这依旧只是一种具象化的说法。
在剑意与元气的双重催化之下,尤春山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种玄之又玄的气流。
他觉得自己应该伸手去触碰,但是他能够拥有的却也只有意念。
于是这个年轻人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专注着自己的心神,向着那样一抹若有若无的气流而去。
天地元气是如此的磅礴,才能带来了那样一丝的微流。
尤春山很是谨慎,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将那一抹微流惊走了一般。
二者之间的距离正在缓缓接近。
就如同跨越了千万里,终于在某些东西的催化帮助之下,将那些距离无限拉近了一般。
人间万般声音,在这一刻,都消失了,尤春山的心神在万般潜能的激发下,终于缓缓的,接近了那样一处像是短暂停留在了自己身前微流。
好!
就在尤春山都差点惊呼出声的那一刹那,那一抹微流却是倏然之间,向着天地之中远去了。
一瞬间,二者之间的距离有如天地之别。
从高山至低谷,大概从来只是一转眼的事。
尤春山怔怔的看着那一抹倏然远去的气流,无边的失落瞬间涌上了心头。
发生了什么?
这个年轻人不甘的睁开了眼睛。
天地元气正在缓缓散去。
尤春山低下头去,而后便看见了极为震惊的一幕。
有一个黑袍年轻人便站在了那个伞下少年身后,手中之剑正插在了那个少年的胸口。
“师叔!”
尤春山蓦然惊呼出声。
这一声也惊醒了崖下的小少年。
陆小二蓦然看向身旁,而后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锵然一声拔剑出鞘,便向着那个年轻的天狱剑修一剑斩去。
天狱剑修快速的抽回剑来,大约有些惋惜,所以并不满足的轻叹了一声,至于陆小二的那一剑,被他很是平静的一剑挑开。
而后在南岛已然出鞘的桃花与鹦鹉洲二剑的剑势之下,如同一只飞鸟一般,快速的向后退去,而后身化剑光,消失在了春风之中。
崖上的尤春山滚落了下来,却又仓皇的爬了起来,与陆小二一同围在了少年身旁,看着少年身上那个颇为狰狞的剑孔。
与陆小二以及尤春山的慌张不同,南岛只是极为平静的唤回了桃花剑与鹦鹉洲,而后静静的看着那一抹剑光消失的地方。
“那是.....天狱的人?”
尤春山怔怔的站在那里。
陆小二没有回答,只是身旁的南岛很是平静的说道:“是的。”
小少年看了眼自家师叔,沉默了少许,轻声说道:“师叔曾经与天狱的人产生过一些摩擦。”
这大概是想要掩饰什么。
只是许多东西,大概是极为昭然的。
天狱的人,永远只会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尤春山转头沉默的看着那个少年。
少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低头静静的看着胸口的剑孔,抬手抚了上去,有剑意与元气一同汇聚了过去,将那一处剑伤封存了起来,而后缓缓向着溪畔走了过去。
一直到停在了溪畔,这个少年在那里坐了下来,伸手鞠着一些水,洗去了身上的血色。
尤春山远远的站在崖下看着,而后转头神色复杂的看向了陆小二。
“师叔,是......”
陆小二沉默了很久,而后轻声说道:“是的。”
这个小少年说完了之后,什么也没有说,安静的向着那处溪畔走去。
南岛在那里安静的洗着伤口,那一剑倘若南岛没有反应过来,以神海涌出的剑意抵挡了一刹,自然是极为致命的。
然而纵使如此,在本就尚未恢复元气的少年身上留下的那一剑,自然还是带来了颇为惨烈的伤势。
胸口的血色洗干净了,只是少年的脸色却也苍白了起来,唇角有些血色在缓缓流淌着。
少年身周剑意与道文一同流转着,扼制着体内的伤势。
一直过了许久,那个崖下的年轻人才走了过来,停在了少年身旁,没有再说那些关于天狱的事,只是神色颇为愧疚。
“抱歉,师叔。”
尤春山自然很清楚,倘若南岛不是为了帮自己感受气感,身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