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部寺监的官员见了,会是什么想法呢?
人人自危,动荡不安,这并不是一句空口白话!
如若汤昊清洗了兵部,紧接着又对其他五部动手,那这方朝堂只怕会是永无宁日了!
汤昊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然后径直捻起一枚黑子落下,也自顾自地接连落子,不去理会老首辅的反应。
“陛下想要中兴大明,则必富国强兵!”
“想要富国强兵,单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看,就与两部脱不开关系。”
“强兵,职责在兵部,许进这位新任大司马,曾巡视九边整饬边务,也曾率军冲锋陷阵收复哈密,所以他了解军民疾苦,他可以做到为军民请命,这是他能成为兵部尚书的真正原因!”
“富国,在于抓好赋税,职责则在户部,户部主要征收的赋税,主要是农税与盐税以及矿税,单从盐税这一条来看,盐政败坏至斯,现任户部尚书韩文就有着失察之责,所以他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继续做这户部大司农。”
“元辅大人以为呢?”
首辅刘健要汤昊放缓脚步,不要操之过急。
而汤昊则是点出了“富国强兵”的目的,首当其冲者就是户部与兵部!
言外之意,其余部寺监可以暂缓,但是户部与兵部的革新势在必行,尤其是执掌天下钱粮的户部,没有放缓的理由!
盐政败坏,这确实不能怪到韩文头上,毕竟那是他前前好几任的事情了,但是问题在于你韩文明知道盐政败坏,也明知道纳粮开中的诸般隐患,可是你却不提,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朝廷施行纳银开中,未免有些“尸位素餐”的嫌疑!
刘健再落白子。
“韩贯道是一个干吏,当年是科道言官出身,初为给事中便敢弹劾马文升那老东西,端得是个激进敢言。”
“这么多年过去了,韩文这脾气也一直没有改过,他是于弘治十七年拜的户部尚书,一上任就上盐政积弊七事,多次与先帝爷争辩拒不执行先帝爷的无理要求,所以你说他尸位素餐,这不合适!”
“此刻韩贯道正在亲自督查盐政一事,革除盐政弊病,给他一个机会如何?”
话听到这儿,汤昊豁然抬头,笑道:“韩文,是元辅的人?”
刘健闻言面无表情,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他是谁的人,不重要!”
“他能为国朝做什么,这才最重要!”
“与其换上个什么都不懂的庸才,不如再给韩文一个机会,毕竟他是个干吏,也是眼下最合适的人选,汤侯觉得呢?”
韩文是个干吏,这一点毋庸置疑。
倘若换上一个循吏庸才,无疑更加不适合新政推行。
“可以。”汤昊笑着点了点头,“不过盐政一事,那些盐场官员,以及盐官制度,却是要变一变了。”
刘健笑呵呵地回答道:“这是应有之理,汤侯放心!”
二人相视一笑,随即意见达成。
马车也恰巧在此刻回到了原位,汤昊径直起身下了马车。
刘健正在思考着方才的对话,冷不丁汤昊掀开车帘伸了个头进来。
“元辅大人,方才这局是我赢了!”
刘健闻言一愣,下意识地看去,只见棋盘上面五枚黑子连成一线,旁边全都是自己的白子。
你哪里赢了?
“额……你这什么棋?”
“五子棋啊!”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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