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侯竟然还有这等见识?”
“这简直就是天生入宫做太监的材料啊!”
汤昊:“???”
卧槽?
尼玛地?
先天太监圣体?
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大珰别开玩笑嗷,信不信我揍你!”
汤昊示威性地挥了挥拳头,吓得陈宽连连摇头,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可怕念头。
“咳咳,玩笑话玩笑话。”
“咱家此刻过来,是为了告诉汤侯一件趣事。”
汤昊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人家这是投桃报李来了啊,聪明人做事就是让人舒服。
眼瞅着宫门口就在不远处,陈宽也不废话了。
“据闻今日文渊阁大学士与元辅大人发生了激烈冲突,随后愤然拂袖离去!”
外朝先前为了监视宫廷里面的动静,那可是疯狂往内廷里面安插眼线,把这宫闱禁地渗透得跟筛子一样。
后来小皇帝采纳汤昊的建议,命御马监大太监张忠率四卫禁兵清宫,这才总算是守住了自己作为皇帝的最后脸面。
随即东厂西厂也没有闲着,还施彼身,开始在这些九卿大员、内阁阁老身旁安插眼线,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跑得了。
而此刻的消息,正是西厂眼线传过来的,陈宽从谷大用口中得知后,觉得有必要告诉汤昊一声。
毕竟汤昊现在和那李东阳,可谓是不死不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而内廷这边的态度,自然是全力支持中山侯。
至少,在皇帝陛下收回所有权柄,正式亲政之前,内廷太监与中山侯肯定是政治盟友,消息互通有无,这是基本原则。
汤昊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心中有数。
李东阳与刘健爆发了争吵,无非就是因为都察院挥刀兵部这件事情。
毕竟张敷华和许进可是奔着那场湖广籍兵部官员去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革职查办!
那么,这一刀其实是砍在了李东阳的大动脉上面!
不要小看这些衙署里面的堂官郎官,他们可是构成湖广乡党的中坚力量!
这朝堂之上的湖广乡党,大致以文渊阁大学士李东阳、兵部尚书刘大夏、兵部左侍郎熊绣等人为主,不是身居要职就是手握实权,反正都是可以左右朝堂局势的大人物!
而中层就是这些遍布六部百司的堂官郎官了,毕竟李东阳、刘大夏等人的命令下达,还是需要这些自己人去执行落实,去完成落到实处!
现在张敷华应许进之邀,直接提刀砍向了兵部,至少兵部里面这些湖广乡党是铁定跑不了的!
那也就意味着,湖广乡党将会彻底失去兵部,以后他李东阳再想插手军政,就得看新任大司马许进的心情了!
“大珰放心,兵部只是开始,还远不会结束!”
汤昊走出宫门,对陈宽咧嘴一笑。
“咱们拭目以待吧!”
随即径直转身离去。
陈宽看着汤昊的魁梧背影,眼神里面目光很是复杂。
既有钦佩,也有忌惮。
中山侯啊中山侯,你如此杰出优秀,等文臣缙绅被打垮了,内廷还能制得住你吗?
陈宽莫名叹了口气,随即掉头向宫里走去。
这边汤昊刚刚走到自己战马前,却见旁边挺着一辆略显寒酸的马车。
不等他多想,马车车帘就掀开了,刘健探出头来,笑道:“中山侯,可愿上车一叙?”
汤昊见状一怔,随即还是含笑点头,直接上了内阁首辅的马车。
马车款款前行,似乎正在绕圈子。
这马车不大,仅仅只能容纳两三个人罢了。
是以身材魁梧的汤昊坐在里面,就显得十分逼仄狭窄,让人很不适应。
“倒是没想到,元辅大人这般简朴。”
汤昊由衷地称赞了一句,刘健闻言面露笑容,显得颇为受用。
“本还想着,让你陪老夫对弈一局。”
“不过看这架势,还是算了吧,老夫就长话短说了。”
刘健捻起一枚白子放在棋盘上面,也不理会汤昊,自顾自地开口道。
“今日李东阳找了老夫,想要老夫出手制止都察院清洗兵部,被老夫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都察院清洗兵部,这是利国利民之事,受损之人只是湖广乡党,所以老夫没有出手!”
“但是,李东阳有些话也没有说错,一次性开革太多官员,这会致使局势动荡,朝野上下人人自危。”
“所以,中山侯,可否放缓一下脚步?”
话音一落,刘健抬头看向汤昊,眼神里面竟然带有一丝征求。
“澄清吏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关乎朝堂关乎社稷的大政方针!”
“老夫很清楚,兵部只是第一个,绝不会是最后一个,那么在这之前,老夫建议放缓一下脚步,不要操之过急,汤侯觉得如何?”
放缓脚步,减缓新政,这正是刘健约见汤昊的真正目的。
李东阳今日那番话虽然饱含私心,但他并不是全都说错了。
就比如,兵部迎来了一场大清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