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又加大了力度,宫斯寒立马走了上去。“生生儿,你觉得好些了吗?”他使劲儿朝她使眼色,“阿苍不是故意的,他和你结婚这大半年,对你这么好你应该很清楚的。他只是一时没控制住自己,你别怪他。”
余生摇了摇头,张嘴要说什么,发出了一句闷哼,喉咙的疼痛使她说不出话。
白止就比宫斯寒直接多了,走到床边就说:“夫人,爷无意把您伤了,他现在很自责,您看他的手。我和宫少没办法说服他,您……”
白止的话音未落,余生的视线就落在傅擎苍握成拳头的手上。被子是乳白色的,有一小片被他的血染红。
她猛地坐了起来,捧着他的手,一边摇头一边将他的手指松开。
她将男人的双手摊开,印入眼帘的是被他自己掐的血肉模糊的掌心。她张嘴想要说话,急于表达自己的想法,她不怪他,怎么会怪他?
可是,说不出话。
宫斯寒见着,立马开口:“生生儿,你的意思是不怪阿苍对吗?”
余生立马点头,一面点头一面凝着傅擎苍。
她伸手扯了扯宫斯寒的衣服,又指了一下傅擎苍的手。
“嗯,我知道了,我会给阿苍上药。前提是,他得准我给他上药。”
他掌心的血也将她白皙的手染上了色。
余生攥了攥他的衣袖,微微倾身在他脸上亲了亲。眼眸中含着泪光,好似是在求他去清理伤口。
傅擎苍眉心紧蹙,凝着她脖子上的淤青好一会儿,才一点点将视线落在女孩苍白的小脸上。“不怕我吗?你差点被我掐死,要是春嫂再晚来一点,生儿,你就死了。”
余生立马摇头,往他的怀里钻了钻,脸颊贴着他的脸颊来回蹭了一会儿。
“那你也不恨吗?我因为另一个女人对你动手,不恨我?”
主卧的房门“砰”的一下被打开,传来男人浑厚的声音。“她敢恨你?人还在这房间里,说一句恨你,保不齐立马就被你掐死了!”
白洛从余致远身后绕了出来,“爷,对不起。我没拦住余老爷,他突然就闯进房间里了。”
男人的头发有些凌乱,神色匆忙。
“还请傅少爷和其他人出去一会儿,我有话对余生说。事关她母亲,相信傅少爷也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吧?”
余生没去看余致远,双眼尽是担忧,望了一眼宫斯寒,又捧着他的手看了看,攥着他的衣角,像是在说:傅爷,我没事,你让宫斯寒检查手上的伤。
傅擎苍凝着她的双眸看了好一会儿,温柔地朝她点点头。“好,我让宫斯寒上药,你和余老爷谈完话后我再过来。”
男人起身,路过余致远的时候,扫了他一眼便出了主卧。
白止最后一个出来的,带上了门。
宫斯寒提着药箱走在傅擎苍身侧,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生儿尸厥,短暂性的呼吸停止,是因为情绪低沉,悲痛到某种境界一时间缓不过气……”他走着,蓦地复述了一边宫斯寒之前的话。
“对,是这个原因。”宫斯寒也就顺口答了他一句。
男人的脸愈发阴寒起来,还带着几分轻嘲,像是在嘲弄自己。“她是为了我好,不想让我给阿茶顶罪,让我清醒阿茶去世这个事实。可我,失控了,还对她下了这么重的手。”
宫斯寒无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她睁眼见到我的第一眼,就流了泪。”
自己的丈夫因为另一个女人,把自己伤得那么重,声带受损,轻微脑震荡,腿上有细小的刺伤……尤其是,他当时对她凶狠暴虐的样子。
有时候,最伤人的往往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想必,这一次他把她伤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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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里。
见到余致远,余生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她拿纸巾擦了擦手心里的血,挪着步子将自己靠在床头边。
余致远朝她的方向走来,坐在离她床边一米远的椅子上。视线落在她青紫的脖子,那根细小脆弱的脖颈,仿佛轻轻一掐就会断。
她的脸色煞白,一点活人样都没有。
余致远冷冷地看着她,“我听嗣久说了,你要劝傅擎苍,要他承认市政司司长不是他杀的。结果呢,证明了什么?证明在他心里你远不如他的恋人,那个十五年前海里消失,三年前死在金三角的女人?”
余生美眸圆睁,仿佛在说他怎么知道这些事。
余致远像是看懂了她的想法,回答:“我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现在就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件事是傅家的人告知我的。打定了傅擎苍会为那女人顶杀人罪,我才会在选举上多说了两句话。傅家有人在抢他的家主位置,和我合作了而已。”
“你,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以为自己份量多重,痴心妄想去说服他。怎么没被他掐死呢,死了一了百了,和你那妈一起下地狱,还不用我动手了。”
余生没理会他,闭着眼靠在床头。
余致远吐了一口气,“我这次来是找你办事,如果你办好了,我就帮傅擎苍洗清罪名,让这桩市政司全司的死案永远沾不到他身上。不管他是否为那女人顶罪,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