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处血痕看着,一向沉稳的他慌乱起来,往昔黑曜石般眸子中的深邃荡然无存。
“爷,宫少在来的路上,先把夫人抱回房间?”
傅擎苍恍恍惚惚地将她抱了起来,起身的时候踉跄的两步,倒在残留着花架木板碎片的墙面上。垂眸看着她煞白的小脸,呼吸滞了滞,提着一口气大步流星走去了主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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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前,帝都大学。
宫斯寒将傅遗爱送到大门口,安慰:“不用太担心,阿苍哪会有什么事,只不过这件事有些麻烦,多花点时间就好……”
他的话还没说话,就接到白止十万火急的电话。
傅遗爱见他接通电话,脸色就变了,急忙地问:“是不是哥哥……”
“不是阿苍,是生生儿。我得赶快去一趟鸿园,白止说阿苍差点把生生儿掐死。”
“什么?!”和余清歌走在一起的余九渊路过他两,听闻这句话惊呼出声。三五步跑到傅遗爱身旁,“傅少爷对生儿不是很好吗?他怎么能掐她?还差点掐死……”
“不清楚。”宫斯寒回了她一句,而后揉了揉傅遗爱的手,“我去鸿园瞧瞧情况,你别担心。”
保时捷从路口呼啸离开。
余九渊望着宫斯寒的车尾好一会,才转过头一副公主脾气质问傅遗爱:“发生了什么?不会是因为爸爸在选举大会上的一句话,一句扑朔的话让傅少爷上了新闻头条,他就把气撒在生儿身上吧?”
余清歌将余九渊拉了回来,忙地和傅遗爱道歉。“不好意思,九渊姐心直口快的,傅小姐别当回事。”
余九渊被余清歌拉走,拉着进了学校大门。她一把甩开余清歌,“你往日不是很心疼生儿吗?刚刚没听宫斯寒说傅擎苍差点把她掐死了啊,也不知道你平日里的好心是不是装出来的!”
余九渊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立马拿出手机拨通了余致远的电话,响了十几秒,电话通了。
没等余致远开口,她便急切地说:“爸爸,你去鸿园瞧瞧生儿好不好?我知道您从小到大不喜欢她,可是我现在喜欢她,傅擎苍差点把她掐死了,爸爸……”
“嘟”的一声,电话就挂了。
“爸爸?……爸爸?”
余九渊喊了两声,电话另一头都没有反应。她将手机从耳旁拿了下来,才发现余致远已经将电话挂了。
她将握了握手机,转身就要走。“我自己去鸿园!”
余清歌及时拉住她,“九渊姐,你进不去呀。爸爸和哥哥应该可以进去,你的话,他们可能不让……”
余九渊甩开她的手,将她猛地往后一推。“从你来我家那天,我就知道你是个白莲花,平日里就会装。真正有事的时候你怎么不护着生儿了?”
她要走,又被余清歌拉了回来。余清歌的脸色很明显变得冷淡,不慢不急地说:“这件事你插不了手,还是少操心。”
“别拉着我,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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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里。
两面落地窗帘拉开着,屋内光线充足。
余生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她本来身躯娇小,这么大的床,只有她一个人躺着,就显得她更小了,好像随便用力就能将她整个人掐碎。
宫斯寒正在给她输液,小心翼翼地将消肿化瘀的药抹在她已经青紫的脖子上。
宫斯寒将少女插着针孔的手放进被子里,又将被子盖好。一面做动作,一面轻声地说:“腿上被白瓷碎片刺伤的伤口浅,按时擦药一周就会好。生生儿的后脑勺被撞,有一点轻微的脑震荡,不过不要紧。”
“只不过……声带受损有些严重,可能半个月内说不出话,要完全好的话少说也得两个月。还有啊,她的情绪有点低沉,像是悲痛到某种境界一时间缓不过气,所以才会尸厥,产生短暂性的呼吸停止。”
听到这里,傅擎苍的手蓦地一抖。似淬了冰的目光,下一秒便落在了他自己的手上。
“阿苍,上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对生生儿动手……”他转过身,就看见男人布满阴寒的脸,一双深邃的眼睛完完全全都是少女苍白的容颜。
他进门的时候,白止跟他说谁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是远远地看见余生动气朝傅擎苍吼,旋即就看见傅擎苍动了手,掐着她的脖子就一旁的花架上扔。
宫斯寒垂了垂眼眸,往傅擎苍身前走了两步。“阿苍,你也别太自责了,生生儿若知道你精神方面有损害,一定会体谅你失去理智对她的侵犯……”
站在一旁的春嫂察觉到某些异样,她盯着傅擎苍的手看了一会儿,“少爷,你的手……”
随着春嫂的话音飘落,白止和宫斯寒的视线悉数落在傅擎苍紧握成拳的双手上。
他握紧拳头的力道大得惊人,隐约可见他古铜色皮肤下的白色指骨。
透过五指的缝隙,能清晰地看见其间的血珠渗了出来,顺着指骨往下蔓延,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毯上。
“爷!”
“阿苍!”
几乎是同一时刻,宫斯寒和白止走到他身前,试图将他握成拳的双手松开。可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将他的手松开。他就像一尊雕像似的,目光涣散地凝视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