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里已经荒废了多年。
来之前县令就已经和连清讲过,这里很多年前住着一对中年夫妻,两人恩爱异常却膝下无子,是从外地搬到了他们长远县的,他们似乎有很钱,但也很低调,在长远县住了大概三年,直到那对夫妻死亡,这座宅子就空了。
这已经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县令都还是个半大点儿的孩子,这故事也是听更年长一些的老人听说的。
要单是这样,这修葺精美的宅院也不至于落到无人居住的地步,这里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还是因为这里不止死了这一对夫妻。
据县令的话,那对中年夫妻死后,他们长远县就有一位早就看上了这座宅子的富商将其买了下来,然后将他的情人们都安排住在了宅院里,大概有四五人的样子。
当晚就全死了,个个死相惨状面目全非,除了脸不能看之外,其余地方没有任何多余的伤口。
当年官府也是废了不少力也未能揪出这杀人凶手,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是抓了富商的妻子,冤枉她因妒生恨了事,可这也只是暂时堵住了悠悠众口而已,真想如何,人人心知肚明。
本就地处偏僻,又离奇死了那么多人,不管凶手找没找到,这凶宅的名头算是永远都无法摘下,至那以后,便再也没人敢住在那里了。
荒废多年也不可否认这里曾经的辉煌,推开大门,厚厚的灰尘被这一阵微风带起,带着些许寂寥。
连清和路暨跟着官兵走到昨晚出事的地方,还未走近,一眼便看到了倒在地上呈分裂状态的木门,可见昨晚的打斗之激烈。
走进去才发现这里其实是一个类似于祠堂的房间,正中间一排排摆了大约有七八块灵牌,但奇怪的是,这些灵牌上并没有刻名字,一眼望去,全是吾妻,吾妻,吾妻……复制粘贴似的,无一例外。
除了那个位置,整个房间很是凌乱,正中间的地板上还可以看到已经干掉的血液,被乱剑划破的白布无风自动,上面也沾着一点点颜色。
路暨走近观察几番,皱眉,“这血有些年头了。”
他可以确定,并不是这段时间留下来的。
连清点点头,没多说。
这里的空间其实不小,放在两旁的几排蜡烛也因为打斗的缘故全都倒在了地上,燃了大半的蜡烛骨碌碌滚到了各处,流下一地蜡脂。
纵然现在是青天白日,阳光尽职尽责的尽量照顾到每一个能照顾的角落,但一走进来,两个官兵还是觉得阴森。
回想起昨晚的一幅幅,忍不住的抱住双臂紧挨在一起,牙齿打颤。
连清越过倒在地上的木架,走到了灵位前。
灵位的摆放很奇怪,通常来说,辈分越高灵牌的摆放位置也就越高,但眼前这几块灵牌却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排,好像在说明什么。
灵牌很是整洁,伸手摸去竟然感受不到什么灰尘,与整个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像是定期有人擦拭一般。
除了这些以外,这里便没有了任何奇怪的东西。
四个人将这个宅院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千子令的身影。
什么都没发现让两个官兵很是挫败,连清眼珠滴溜溜一转,“怕交不了差?简单,把这些灵牌抱回去吧。”
指着灵牌,连清笑的灿烂。
回去的路上,连清见路暨有些发愣,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叫了他一声,才唤回了他的神智,“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不懂。”
“你说。”
“千子令生死未明,我们真的就这么回去了吗?”
离开县衙前听贾翩说他只是去看看,他当时还以为他是在忽悠县令,现在看来,还真就只是看看?
“你觉得他会死?”
想了想,路暨肯定,“不会。”
“那不就得了。”
连清摊手,“既然不会死,那你担心个什么劲儿,有那个闲工夫,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我?”路暨顿感不妙,“我为何要担心自己?”
“年轻人啊,自己长什么样子心里得有点数啊。”连清语重心长的拍拍路暨的肩,“再一再二不再三,两次都折在小程的身上,你觉得它会不会找新的目标?”
从小就生长在山寨里,还真没有谁说过路暨好看,大不了就是这小子长得真他娘的不像土匪,突然这么被夸了,路暨好像乐不起来。
也是,都成了那鬼魂的下一个目标了,这他要是能乐起来,未免也过于心大了一些。
不用问,连清已经说的够直白,路暨觉得神奇的是,昨晚才被阻止,这鬼魂真的一天也等不下去还会接着动手吗?
但既然贾翩说了,他也就信了。
“那我需要做什么?”
总不能还像小程那样什么都不做,一次不成,就算是鬼魂也会学聪明,千子令能救一次,不见得就能救第二次。
路暨确有一些紧张,他平生学的那些武功只对常人有用,若真遇上那道行高深的鬼,也不过是个任人宰割的废人,完全没辙。
连清看出了路暨的紧张,这人呐,任他平日再人高马大,遇到不会的事儿,免不得紧张。
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