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宁枝都知道自己此刻一定面色发白,她深呼吸几l下,接过奚澜誉递过来的水,小口小口慢慢喝,但那股恶心的感觉怎么都压不下去。
奚澜誉就一边顺她的背,一边寻可以缓解恶心的穴位,微微用些力,按揉着。
宁枝靠在他怀里,再次一遍遍深呼吸,待终于感觉那股不适过去,她才扶着奚澜誉的手臂,眼泪汪汪抬头,心有余悸,“以后不玩这个了。”
奚澜誉唇紧抿,盯着她,眉头微皱,语气不容置喙,“不光这个,跳楼机、大摆锤、飞椅都不行。”
宁枝又不是小孩子,凡事得量力,何况坐这个也只是好奇。
奚澜誉说完,她没犹豫,立刻点头同意。()
只是,这些都不能玩,好像也没什么别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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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最后去小朋友区玩了会。
当然,全都是宁枝玩,而奚澜誉则跟家长似的等在外面。
宁枝有时会在这种时刻感受到两人年龄的差距。
他包容她,爱护她,满足她的一切需求,而她也相应的,回应给他同等的爱。
两人后半程几l乎没怎么玩,只在园区内手拉手闲逛。
这是个主题游乐场,哪怕只是随处走一走,也足够消磨一整个下午。
宁枝是在看到焰火后才拉着奚澜誉返程的。
车辆行驶之际,她回头,眼前是大片大片散开的烟花,绚烂过一刹,转瞬即逝。
奚澜誉偏头看一眼,不经意问,“怎么不看完?”
许多人来这里等待的便是这一时刻。
宁枝揿开窗,凉风刮入内,宛如含刀子,她浑然不觉,朝奚澜誉笑了笑,轻声说,“我现在比较喜欢永恒的东西。”
奚澜誉:“嗯?”
宁枝笑意氤氲,点一下奚澜誉,“比如你。”
奚澜誉似笑非笑:“我是东西?”
宁枝:“……”
她有些微妙无语,但还是看着奚澜誉,认真强调,“是老公,行了吧?”
奚澜誉笑一声,暂且放过她。
夜晚的北城其实很美,霓虹混月光,冷香掺空气。
让人不由更爱这个城市多一些。
宁枝一手撑在车窗边,托腮,歪头朝奚澜誉看去。
他更是她喜欢这里的理由。
奚澜誉正开车,手掌搭方向盘,大衣脱了,在宁枝手里,那黑色毛衣挽至手肘,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青筋分明,蜿蜒向下,腕骨手背莫名性感。
都说结婚容易幸福肥。
但奚澜誉似乎全无这一烦恼。
他身材较之当初,甚至肌理走向愈加分明,辛勤耕耘下,宁枝意外发现他竟然有了鲨鱼月几l。
这样,好像更方便某些时刻,比如,抱起来?
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宁枝脸一点一点烫起来,哪怕冷空气一阵阵往车内钻,她依旧觉得有点闷。
宁枝索性将脸面向外,深深呼吸几l口新鲜的冷空气,直到她下意识被冻得哆嗦了一下,那面上的热意才慢慢散开。
奚澜誉不由分说把窗关上。
车内打着暖气,不过片刻,宁枝便觉得指尖融着微微暖意。
某个红绿灯路口,奚澜誉轻笑声,嗓音温和,“下次想去做什么?”
宁枝还没想好,“再说吧,不过游乐场是不想再来了。”
奚澜誉:“玩得不开心?”
宁枝摇头,“不是。只是好多项目我玩下来不舒服,出来玩是放松的,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讲完,似想起什么,宁枝眨眨眼,问奚澜誉,
() “你呢?”
奚澜誉碰一下她脸颊,看着她,“什么?”
宁枝咬唇,神情微微歉疚,“好像都是我在要求,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做的?”
奚澜誉唇角稍勾,目光转深,在红灯的最后一秒,他指腹在她唇上重重碾了下,意有所指,嗓音磁沉,“……你。”
回到北江湾,落地窗已氤氲大片雾气。
好似冬天,无时无刻不在笼罩这座城市。
因为有雾,掌印便格外清晰。
宁枝如今能够适应黑暗,手臂撑在台面,再冰冷的瓷,此刻也变得温热,一如某人。
眼前是大片大片的夜色,黑暗中逐渐清晰,连带着耳畔的那几l声乍起的,厚积的,沉闷的,无比低沉的,亦透过空气,送至她颤动的心脏。
宁枝于混沌中觉出,她似乎又坐一回过山车。
那失重般的,让她慌乱中惊呼的,如下午般,她紧紧抓着他的手,顷刻间被反扣,手背青筋突起,好像要将人揉进血肉。
寻到依靠,乖巧伏于肩头,间或嗓子里溢出甜腻,比下午五分钟的过山车漫长得多,心脏好似被托起,又猛地坠下,像踩在云端,又好像涉入深海,喘不过气,却又在下一瞬,被渡入新鲜空气,胡乱抓着什么,脑中绽开久久焰火,大口大口呼吸。
在车上的神游成为现实。
宁枝被抱在怀里,同他面对面,眼对眼,小溪汇河流,而江河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