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离别数日,再回无名山时,碧云心中竟有了一股久不回家,乡音不改却无人识得自己的惆怅来。
因无名山上的迷阵与杀阵只有从里头才能解开,石玉哲便出来接他上山,一眼就瞅见碧云站在那里远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都没发现他出来,就喊道:“在那傻站着做什么呢。”
碧云回过头:“哎呀,是你来接我?”
“怎么,不是你师父石矶过来,是我这个陪你练剑的,失望了不成?”
碧云连忙道:“怎么会,就是开心的很。我在外头这么久,想师父也想你。”
石玉哲也不过打趣碧云,哈哈一笑:“行啦,我知道你想石矶。我和石矶又何尝不想念你!尤其是是我,你出门这几日,天天跑竹林里练剑就我一个,真是不得劲的很。”碧云随他一道穿过阵法,好奇的问:“你还可以去找师父陪你一起练剑啊,我还远不及师父呢。”
带路的石玉哲脚步一顿,脑袋转过来,脸上没了笑容:“你以为我没找过吗。”
碧云出门,他还没提这件事呢,石矶就主动上门来陪着他一道练剑了。但问题是,练剑就练剑吧,为什么在练剑的时候还要问他乘法表?!
“你知吗,我出八招,石矶用六招接下,然后他就问我,八六得——”
这是什么魔鬼练剑法子,第二天他用同样剑招的时候脑子里过的都是乘法表啊!后头为了不让学了这么久的剑术一夜间全都被那什么几几得几毁于一旦,石玉哲几乎是惊恐的拒绝了石矶想要继续和他一道练剑的提议。
说了这事,石玉哲望着碧云,险些哭出来:“还好你回来了!”
碧云:“……”
心里涌上来的第一个想法是得亏出门的是我不是玉哲,嗯,这个想法就不用与玉哲说了。碧云心道。
二人一路向家里走去,石玉哲说过了那些让他后怕的事,又说起了别的。如昨日石矶在朝歌内买回了两头小羊,等其长大后就可以吃羊肉火锅:“石矶说自己也馋这口好久,等羊长成了,就把彩云和敖丙也喊过来,咱们一起吃个痛快。”
“哎呀,这么早同我说这个作甚。平白无故的叫人嘴馋。”碧云懊恼的后退一步捂住耳朵,前几年养鸡养鸭没多久的时候,师父就说过了火锅这一从未品尝过的美味,本来说好那年吃个清汤的先解解馋,谁知道那年事多,等回过头来想要再做,彩云就已经住到了东海里。
一拖竟然拖到了现在。
“石矶难道还能让你馋着?知道你要回来,专门准备了一大桌子菜等你呢。”他拍了拍碧云后背,“托你的福,今日嘴巴可以好好享受一番了。”
走到家门口,石矶已经等在哪里了,他本来是想下去接碧云,只是手上的锅离不开人,才让石玉哲下去。此时他饭也做好,一桌子的菜都摆在那里,就等着人了。
碧云见了石矶,鼻头一酸,出门在外方知家里的好,有师父在前头护着,每日只要练剑做课业,日子舒畅又安宁,纵容有些意外,他也从不担心。
“师父……徒儿回来了!”
向前一步赶忙扶住,不让人跪下,“回来就好!”石矶抓住碧云的手,几日不见,竟然就黑了好些,也不知在外头有没有受到欺负。他拽着人进了厨房:“饭都做好了,快洗手来吃。其余的什么事,等吃过了饭再说。”
入眼的首先就是一盘放在正中心的排骨,碧云先是被香味一冲,缓过了神,望着几乎没有空余的桌子,惊讶的很:“做了这么多?”
“反正又不是吃不完,总不能让你大老远的回来,就吃一碗剩面条吧。”石矶笑着开口,等碧云洗手入座后,又给他夹了个炸鸡腿在碗里。
石玉哲也落座,毫不犹豫也夹了个鸡腿咬上,两大口后才对着碧云道:“快些吃,石矶专门为了接你做的,之前就试做过一次。”
石矶现在**肉大多都是水煮并炒和煎,做成辣子鸡白切鸡一类的,这炸鸡腿不是把鸡腿整个放到油锅里炸到外皮酥脆,而是先腌鸡肉,再裹上面粉,鸡蛋,面包糠后炸。他手里没有面包糠,用的是自制的馒头晒干后捣碎成做成的‘馒头糠’。
“是拿酱油和蜂蜜为底,加了蒜,辣椒还有酒水一块腌了一整夜,如何?”
面粉和面包糠油炸过后形成了一层外衣,嚼得第一口感受的就只有酥脆,第二口,那被外衣封锁在里头的肉汁仿佛要满溢出来,第三口,便是那鸡肉软嫩的口感和被腌制过夜的鲜美。
“好吃!”
碧云自认多少念过些书,但这些在师父面前根本没用,思来想去,竟然只有这么一个词能从嘴巴里蹦出来。
好在,石矶只要听到这个词就满足了。
“再尝尝这个,梅子酱蒸排骨。”
那梅子酱从种树开始到最后一步都是石矶自己完成,树还好说,种上之后没几天就出了新芽,隔年树上的梅子多的都吃不完。便摘了一大堆做成酒,又做成果酱送到东海去。
因彩云长居东海水晶宫,他这些年的手艺可是全朝着甜点发展去了,果酱是其一,其二还有各类点心,为了这些个颜值和味道都不差的小东西,他绝对算得上是煞费苦心,甚至还弄了个简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