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渔猜到了苗以苏会发现自己,这人的反应果然比江折露快多了,也对,江折露只凭她喜欢吃鸡肉便猜她是狐妖,这种方法未免有些太过离谱。
苗以苏一定能猜到,江折露之所以断定江秋渔是狐妖,是因为江秋渔还给过她其他的暗示,只是江折露没能看出来罢了。
江秋渔既然已经主动给过江折露提示了,必定会跟着她一起过来。
苗以苏虽然看不见江秋渔究竟在哪儿,毕竟对方的修为比她高,但她笃定这位阿渔姑娘一定在场,说不定还将她们方才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苗以苏这话一出,江折露顿时瞪大了眼睛,仿佛遇到鬼似的,三两步蹦到了床上,扯过一旁的锦被将自己包成了一个蚕茧。
她原本就缩在房间的角落里,这下更是瑟瑟发抖,成了一大坨棉花团子。
阿渔姑娘也在吗?!
她是什么时候跟来的,为何自己半点也不曾察觉?
江折露只觉得心头那股危机感越发强烈,阿渔不会真的要吃狐狸吧?
呜呜呜她只是一只三尾狐,她不好吃!
苗以疏说完那句话之后,水镜这边的江折露和水镜那边的洛娴均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同时瞪大眼睛看向房间内,想要找出阿渔的身影。
江秋渔躺在美人榻上,定定地跟苗以苏对视了好一会儿,确认这个人暂时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这才慢悠悠地现了身。
方才她一直不曾出现,江折露还以为苗长老是在故意吓唬她,正想松一口气,冷不丁地看见江秋渔躺在美人榻上,冲她笑得格外好看,那一口气梗在喉间,憋得她满面通红,差点没被噎死!
真的有鬼!
还是索命的艳鬼!
这下,江折露就算再笨也能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阿渔故意做给她看的,就是为了让她猜出她的身份!
江折露简直欲哭无泪,她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三尾狐,修为不高,唯独在媚术上有些造诣,可跟阿渔比起来,她也不过是在过家家罢了。
阿渔为什么要使计故意骗她?
难不成是因为她勾搭了那两个剑修?
江折露抓紧了自己身前的锦被,心想人族说的果然没错,色字头上一把刀,她嚣张了这么久,今天这把刀终于落在她的头上了!
她正在这边哀叹自己年轻早逝的生命,那边的江秋渔却压根就没看她,她挥了挥手,那一面水镜便直直地朝她飞了过来,也让那边的苗以苏能够更加清楚地看见她的面容。
越是打量,苗以苏越是觉得,阿渔跟记忆中的那个人长得很像。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狐狸眼微弯,上扬的眼尾不经意露出一抹独属于狐族的媚色,一颦一笑都跟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苗以苏不由得看着有些出神了。
江秋渔也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此刻的反应,苗以苏跟洛微琴的关系一定不简单,这副怀念又哀伤的神色,就差把我们关系匪浅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想到这里,江秋渔坐起身来,双手合掌轻轻拍了拍,唤回了苗以苏飘远的思绪,“苗长老?”
她的声音轻而温柔,如同情人间耳鬓厮磨时的甜言蜜语一般,苗以苏恍惚片刻,“嗯。”
她的态度不对劲,就连江折露都看出来了,更别说是洛娴。
洛娴晃了晃娘亲的手,“娘,你认识这位阿渔姑娘吗?”
难不成阿渔当真是狐族的某一位前辈?
她娘好像知道些什么。
苗以苏低头看了一眼女儿,洛娴那张明艳动人的小脸上净是茫然,苗以苏的嘴唇动了动,“她……”
只说了一个字,便不再说了。
她这番模样,更加勾起了洛娴的好奇,洛娴打量着江秋渔的眉眼,只觉得好生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她直勾勾地盯着江秋渔,江秋渔掩唇笑了笑,媚眼如丝,眼眸中似有朦胧的醉意,眼波流转间,欲语还休。
洛娴竟有片刻的恍惚。
她笑得真好看。
洛娴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忽然感觉手腕一紧,她低头一看,原来是娘亲拉住了她的衣袖。
洛娴倏地从梦中惊醒,脸蛋顿时红了个彻底,亏她还自诩狐族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却被另外一只狐妖的媚术迷得晕头转向,若不是娘亲阻止了她,洛娴恐怕就着了江秋渔的道。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又羞又怒地瞪了江秋渔一眼,眼眶红的不行,好似要落下泪来。
这只狐妖太坏了!
骗了折露还不够,还要故意欺负她!
江秋渔啧啧两声,语气中似有叹息:“狐族已经衰落至此了吗?”
原魔尊不喜欢狐族,也极少关注狐族的事情,因此,江秋渔的脑海中并没有多少跟狐族有关的记忆。
她说这话不为别的,不过是想气一气江折露跟洛娴罢了,坏狐狸的心里颇有一种逗小孩的愉悦感。
苗以苏拉住气呼呼的洛娴,她并不在意江秋渔这一句刻意的挑衅,也不在乎江秋渔的态度,只是眸色平静地看着江秋渔,“你怎么会在云水城?”
听说她在修炼中出了岔子,身上的伤一直没有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