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之外,一片肃穆,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大瓮,正张开了入口等着她。
萧月勒住了缰绳,颇为担心。
“怕了?”古晨也勒住了缰绳,眸光里面涌出一丝狡黠。
萧月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我怕什么?三十年前的事,我现在想起来都不曾害怕,经一事长一智,你以为,我还会傻傻地等着你杀我吗?”
古晨的脸,黑了下去:“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带刀子。”
“我说话的时候带刀子总比有些人,新婚之夜带刀子。”
她句句如针,一点点地扎进古晨的心窝。
古晨只觉得头顶有无数只黑色的乌鸦“呱呱”飞过。
他也不和她再多说些什么,只是道:“走吧,我保证,这一次,绝对不带刀子。”
萧月冷哼了一声,这才轻轻地蹬了下马肚子,往前走。
尽管有了古晨的保证,但她还是心里有个疙瘩,时时刻刻地在提醒着她,千万不要相信男人。
古晨是这样,秦楚也是这样,前前后后三十年,再被蒙蔽了,可就真的是蠢了。
在想起秦楚的时候,她又觉得左边的胸腔忍不住一阵抽痛,十分不舒服。
“怎么了?不舒服吗?”古晨看到萧月的眉轻轻地皱起来,忍不住问:“是不是
舟车劳顿,累着了?一会儿入城进宫了,你好好休息。”
“没事,进宫之后快些将神器给我,我还得去下一个地方。”
古晨不以为意,全当没有听到那般,继续前行。
城门大开着,铁骑在城外驻扎,应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军营里面去。
这一次出发并没有人员伤亡,比大获全胜都还要开心。
余下的御林军跟在古晨的身后进了城。
街道的两方是百姓的高呼和欢迎。
“恭迎帝君归来!”
“恭迎新后归来!”
……
这样的夹道欢迎,让凤月忍不住皱起眉来。
新后……
她并不是。
只是现在她也懒得去理会那么多,只想带着神器离开,到时候返回昆仑,再看看差什么,再来一点点地清算,尽快找到父君的下落。
眼下古晨想要做什么,她不想去理会。
古晨倒是对百姓的夹道欢迎十分受用,他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尽管如今已经是仲夏之日,头顶的烈日也无法让他的心情烦躁。
“恭迎帝君归来!”
“恭迎新后归来!”
……
一句句的高呼声,让大街小巷里面的人都涌出来看热闹,根本是万人空巷。
只是,这个时候,却有一个落寞的身影正在换回走,走到角
落,眼角的泪才终于决堤而出。
和她一样身着素色院服的女子就陪在她的身边,轻轻地唤了一声:“季芹榆……”
李秋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季芹榆,她们在得知帝君要回来的时候基本上算是飞驰而来,但看到的却是这一幕。
三个月前的大婚,凤月忽然晕倒,外面狂风四起,电闪雷鸣,他们所有人都吓坏了,被粤东和岭西撵出了国师府之后,他们很焦急地在外面等候,直到帝君怒意冲冲地走出来,下令十万铁骑取道须弥山的时候,他们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等到事情平息了之后,他们再去国师府,除了那些下人还在兢兢业业地维持着府上的环境之外,根本可以算是人去楼空。
这三个月,帝国学院很安静,所有的事不成不变,波澜不惊,他们都觉得很无趣。
只是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担心着凤月。
也不知道,凤月能不能好起来。
为何在大婚的时候,会昏迷了?
李秋霞甚至很自责,如果自己能够聪明一点儿,早些看出凤月的不妥当,那没日没夜地昏睡,根本是在告诉她,凤月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可是她没有放在心上,才会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到现在,帝君归来,新
后归来,可唯独,没有尊上和凤月。
“季芹榆……”
李秋霞酝酿了好久的话,诸如不能够在这个时候为自己的儿女情长而悲切,毕竟当下凤月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当。
季芹榆为了帝君付出了那么多,甚至不惜承担削皮挫骨的剧痛来换得这副容貌,到头来却被人捷足先登!
换了是谁,都会心有不甘。
诚然,在李秋霞和季芹榆的心里,都一致认为,新后的脸肯定也是用雪颜丹易容过来的。
她们曾经打听过了的,这张足够倾城倾国的脸,应该是三十年前就死去的帝君的妻,那个神秘的女子。
所以,现在的新后,也拥有同样的容貌,肯定是冒牌的。
“李秋霞,现在我该怎么办?”季芹榆哭花了脸,身子蹲了下去,她无助地仰起头来,就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似得,“现在那个女人也有这样的容貌,还成了新后,他朝我如何进宫,我如何面对帝君?难道我要用这一张脸,再和那个女人一较高下吗?”
“李秋霞,你看到了没?那个女人,比我易容的还要好,她好神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