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芹榆本来就不想置凤月于死地,上一次不过是为了挽救学院于水生火热之中。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崇拜、钦佩凤月。
凤月说什么都是对的,是指路明灯。
若是不在那时阻止凤月,帝国学院就危险了。
所以她才会倒戈相向,到现在,一切都平复下来了,她选择面对真相。
季芹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上一次我撒了谎。凤月没有偷乾坤剑,这件事我可以作证。”
“你凭什么作证?”古晨问道。
季芹榆看向古晨,只觉得帝君认真的模样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这一生只要为他抛头颅洒热血,她都心甘情愿。
她稍微红了下脸:“因为那个时候,我和凤月是在一起的。而我们躲在角落里面,亲眼看到了,那个和凤月一模一样的人和魔族公主纠缠。”
乌拉拉一面听着一面点头:“我的确是那个和凤月一模一样的人纠缠,而且我记得她的武功招式,有一招,我刚刚也在你们的校场之上看到过。”
在这个时候,谁都没有看到,蓝翎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慌乱。
乌拉拉转过身去,走到距离蓝翎只有两步的位置:“请问,这位姑娘,方才你将凤月
打伤的那招,有什么名头吗?”
“开山劈石。”秦楚的话,轻轻的,却让蓝翎的脸色更是难看了。
蓝翎大口地喘息着,脸上的鲜血流的越发的欢快,以至于她的脸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惨白。
乌拉拉嘴角扯了扯,泛着冷笑:“那我就好奇了,开山劈石那一招,凤月也会吗?”
“那是,玉笋峰秦长老的独门绝技。”漠北的声音声线平淡,但却给人一种笃定。
“真是奇怪了,那日易容成凤月的人,也会这一招。”
蓝翎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可是,会这一招的,也不代表只有我一个人啊!我那个时候,已经出了城,我,我……”
“属下刚刚从清澜城回来,途中并没有遇上蓝姑娘。”漠北的声音,简直就是给蓝翎判了死刑。
凤月拧起眉来,难道说,那个易容成她的人,是……
有点儿不可思议!
蓝翎慌乱地找个借口:“说不定,是我们在路上错过了,我,我……你做什么!”
乌拉拉不给蓝翎抵赖的借口。
秦楚既然敢让她过来,那就说明了,他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所以乌拉拉没有给蓝翎喘息的机会,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掀开她的衣袖。
白
皙的藕臂之上,一朵妖冶的曼陀罗正在绽放。
“呵!”乌拉拉冷笑,“果然是你!”
“我……”
“当初和我交手的凤月,我清楚地记得,对方胳膊上有一朵曼陀罗!”
“你胡说!我和你交手的时候,根本没有……”
“哦!”乌拉拉本来只是用季芹榆的话来诈蓝翎的,没想到对方居然那么蠢地承认了。
乌拉拉愤愤地将她一把推开:“贱人!把我的乾坤双剑拿出来!”
“我没有!”
面对千夫所指,蓝翎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辩驳了。
她明明设计的很好,所有人都不会知道是她,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凤月,怎么到头来,却是将屎盆子往她身上扣?
她计划的周全,一步步地引得凤月上钩,并且这件事已经经过了秦楚的同意。
秦楚是知道的,知道她会让魔族和云帝国没有修好的可能,并且也知道她会偷取乾坤剑,可现在为何秦楚要倒戈相向。
她仰起头来,不甘心地看着秦楚,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到了秦楚怀中的凤月时,耳边忽然就闪出当初秦楚的两个字来——
逆鳞!
蓝翎觉得胸口处隐隐作痛,她千辛万苦地设计、谋划,到头来都比不上
一声言笑晏晏。
她很失策。
“乾坤双剑呢!”乌拉拉才不在乎蓝翎和凤月之间的争斗,她要的是乾坤双剑。
那是她的嫁妆。
就算她嫁不了秦楚,也绝对不能够将剑给弄丢了。
蓝翎却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只是仰起头来,任由右边脸颊上的伤口裸露,血流潺潺:“你怎么会知道,易容成凤月的人是我?”
她在质问秦楚。
换句话说,她很不甘心。
“服用雪颜丹的人,需要十五天的时间来恢复皮囊,皮肤细嫩,吹弹可破,稍微一用力就可能裂皮露骨,你这样子说没有服用过,我都不信。”季芹榆的声音冷冷的,“你为了陷害凤月,服用一粒易容成她的模样,皮肤已经够薄了,可你还要恢复自己的容貌,就需要再来一次,所以,你的皮肤更薄。”
“难怪她这脸,稍微一用力就破了。”李秋霞哼了一声,“活该。”
“你若是不安插眼线在我身边,也许我不会想要将你连根拔起。”秦楚的声音冷冷的。
他的话,已经在告诉所有人,蓝翎面前的血人怜儿就是她安插过来的眼线。
蓝翎哭的让人觉得很不值得:“我只是太爱你了!秦楚!你的
眼睛从未在我身上停留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