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人来告诉在大厅里面形单影只的凤战天，凤月和秦楚回来的消息时，凤战天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站起身来，扯了扯有些皱巴巴的衣角，一抬头，凤月和秦楚就站在了门口。
“你，你们怎么来了？”
“今儿个初一，”秦楚回答，“昨天过年守岁阿月太过思念我，故而到我府上，有些不和规矩，那今日我便将她带回来，陪您。”
凤月瞅了瞅冷冷清清的大厅：“我娘呢？怎么没有生火炉子，不冷吗？爹。”
她的一声爹，让凤战天的心稳稳地落了下来。
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两件事，他一心都在责怪凤月，而后凤月负气和苏亚离开凤府，他本就在气头上，所以没有派人出去寻找，可当昨夜的新旧年岁烟火绽放之后，他又开始担心起凤月来。
连夜派了不少人出去找，可最终了无音讯。
本想着今夜也得孤身一人完成年初一的烟火，他的心就莫名空落落的。
“来，来人呀，生炉子，没听到二小姐说冷吗？”凤战天赶紧吩咐道，“还有二夫人呢？速速去请她过来。”
“不必了。”凤月淡定地说道。
凤战天费解地看着她，内心又生出不安来。
难道，只是回来转一转的？
凤
月笑颜如花：“爹，不如移步西厢，娘才怕冷。”
凤战天一愣，回过神来，连连到了好几个“好”字。
三个人便有说有笑地往西厢去。
趁这个空隙，有眼力劲儿的下人们赶紧将酒水、瓜果、鞭炮什么的都往西厢准备，而谢倩也听说凤战天和凤月、秦楚都在往这边走，赶紧差了乐菊为她梳妆打扮。
这样的夜，她都睡下了。
自从三年前，凤月毁了谢绾玉的容之后，过年什么的都和谢倩无关了，就连平日里面有什么大小的接待也和她无关，那一次，杨娣是出尽的风头，而她就只有蓬头垢面了。
好就好在，谢倩的性子单薄，不争名利，否则可不得被憋出病来。
凤战天到的时候，谢倩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他想起谢倩怕冷，赶紧走过去，揽住她的肩头：“不是怕冷吗？出来做什么，就在屋子里面等我们就成。”
“不碍事的。”
凤月和秦楚相互对视了两眼，敢情他们才是亮眼的大灯笼呀。
秦楚压低声音在凤月耳边小声道：“愿我风烛残年仍然有你相伴。”
温暖的话伴着他炙热的气息扑打在凤月的细嫩的脖子间，痒酥酥的，她一转头便迎上了那对深情款款的眸子。
“噗哧……”
凤月忍不住笑了起来：“好。”
秦楚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这是你答应我的，不死不灭。”
“好。”
“不管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对我说，我不希望有误会在我们中间。”
“好。”
凤月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一本正经，她道：“你可以一次性说清楚。”
秦楚道：“暂时就只是想到了这些，别的嘛，到时候再说。”
“我也有要你答应的。”
“你说。”
“我要你百分百，相信我。”
“好。”
“倘若你不相信我，或者背叛我，那我一定会离开你，永不相见。”
秦楚一愣，遂即开心地乐了起来：“好！”
这是他的承诺，他既然能够答应，自然能够做到。
“换句话说，如果我相信你，不背叛你，你这辈子都得和我在一起，生生世世，我得让粤东瞧瞧黄历，看哪一天适合咱们成婚。”
“你们要成婚？”
凤战天耳朵老灵了，起初那小两口的体己话他这老脸皮是不想去偷听的，可听到“成婚”二字的时候，立刻就来了精神：“我觉得，初五不错。”
凤月嘴角抽了抽，老爹，你这是有多不待见人？
今儿个都初一了！
谢倩拍了下凤战天的胳膊：“今儿个都初一了，你说
初五不错？”
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是在将女儿像泼水一样泼出去呢！
凤战天也觉得是太唐突了，赶紧改口道：“我是说二月，二月初五不错。”
“那怕不行。”凤月想都没有多想就反对，“我不是还得考试吗？到时候肯定是要去帝都上学的，不如等我学成归来再说。”
到时候，她应该也已经完成了报仇。
帝国书院的学制是三年。
用三年去谋划一个复仇机会，绰绰有余了。
凤战天有些郁闷：“还要等三年呀，都过了一年了，你今年可是要满十七岁了，再过三年，可是二十岁的老姑娘了。”
凤月隐隐觉得自己头疼：“才双十年华就老姑娘了？爹，你这话说的，让帝国书院的那些高材生怎么活？”
“那是她们！”凤战天是听说过的，帝国书院里面好些个二十多、三十出头的女子都还未出嫁，担着姑娘的称呼。
不过在凤战天看来，那是极其不妥当的。
女儿家的，不就该找个好归宿，在家里相夫教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