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觉醒重生这一遭到底意义在那里?难道就是为了让她清醒着自己的意识再去一个一个见证一编所有人可笑的结局吗?
就像现在这样。
陈禾颜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那里带待了多久,直到蒋立喊她要回去的时候,她才恍惚中记起一点什么来。
她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薄薄的牛皮纸信封递给王一涛的妻子,轻声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还能帮你们一点什么,只能这样,这个,你们拿着吧。”
王一涛的妻子看到那个递到自己跟前的信封,瞬间就明白了陈禾颜的意思,赶紧摆手拒绝,不停地摇头,“不不不!太太你已经帮了我们家够多了,我们本来就对不起您和先生,真的不能再收你们的钱了,谢谢您,但是真的不能收。”
陈禾颜手里的信封被推拒回来,她又再次推过去,眼神里有旁人不易察觉的迷茫之色,她似在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再干些什么了,对不起,能做的只有这个,对不起……”
蒋立和几个一起来的同事在旁边看着,见此情形也顺势开口,劝王一涛的妻子收下,“嫂子,你就拿着吧,就当是成全太太的一片心意,家里的顶梁柱没有了,但孩子毕竟还小,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的是。”
几番来回推拒之后,王一涛的妻子拗不过陈禾颜的坚持,最后还是手下了那笔钱。
在临走回去之前,陈禾颜看着出来送她的王一涛妻子和儿子,她还是在最后和王一涛的妻子叮嘱了几句,一定要好好照看好她的儿子,定期体检,一定要照顾好这个孩子的身体。
陈禾颜不知道最终这个少年能不能逃脱他原本的命运,她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改变,但还是忍不住想多叮嘱一句,至少这样,她的这场重生不是真的毫无意义。
……
从王一涛的老家回来之后,陈禾颜整个人的精神似乎一下就垮下来了很多,她就像一只被□□瞄准逃脱不得的鸟儿,惊恐彷徨。
所有的事都堵在她心里疯狂地叫嚣着,一下一下不停歇地在冲击着她已经脆弱不堪的神经,她白天焦虑,夜晚难安,但她找不到宣泄口,也找不到觉得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似乎一下就萎靡了下去,白天在单位里看着她眼下的青黑和憔悴的脸色,同事们看着她这样的状态都忍不住问她是不是工作上或者是生活中遇到了什么难事,陈禾颜只能强颜欢笑,说自己没事。
回到家中秦隽也总是担忧地看着她,几次都提出想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但都被陈禾颜拒绝了。
她不想去医院,哪都不想去。
她感觉自己快要被击垮了。
这天晚上,她睁着眼睛躺了半夜,最后实在有些撑不住了,终于合上眼睡了过去。
但即便是这样睡得也不踏实。
闭上眼昏昏沉沉地陷入睡眠不知过了多久,陈禾颜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机场,一个背景模糊所有人影都是模糊的机场。
她站在大厅里,看着来来回回模糊的人影,筋疲力竭,一直在不停的奔跑不停地寻找着什么。不知跑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前方登机通道口那里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阿隽!”陈禾颜用尽全力对着那个背影大喊一声,想要跑过去,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秦隽拎着行李箱站在那里,听到她的喊声就回头看了她一眼,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就朝她笑了笑,然后拖着那只小小的行李箱转回身朝着登机口的方向慢慢地走去。
不……不能去!会出事的,不能去!快回来!
陈禾颜眼睁睁的看着秦隽一步步往前走着,她想开口喊,长了嘴才发现声带发不出意思声音来,她想要追上去,双脚却像是灌了沉甸甸的铅一样,即便用尽全力也挪动不了半步。
快回来啊……不要去!不能去!秦隽你快停下!
“姐,那我们就跟着姐夫都先走喽,你慢慢来。”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爽朗的男声。
陈禾颜转过头去看,就发现弟弟陈禾南就站在她身边,对她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灿烂,再往他旁边看去,陈禾颜就看到了她爸妈挽着她奶奶的手一家人并排站在那里,都在看着她微笑。
陈禾颜心中无限惊恐,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家人笑着对她摆了摆手然后后也朝着那个登机口的方向慢慢走去,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所有人都消失在那个黑洞洞的登机口。
不!!
“啊——回来……回来!不要去!”
“颜颜,颜颜,颜颜醒醒!颜颜?”
陈禾颜听到了秦隽在喊她的名字,熟悉的嗓音带着焦虑,她吃力地转动着眼球,胸口剧烈起伏,然后就被这声音从昏沉的噩梦中带了出来,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秦隽的脸就在她正上方,满目都是担忧。
刚从噩梦中醒来,陈禾颜的眼神中还带着恍惚,盯着秦隽看了好久,确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