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皮高大战马,载着一个俊小伙,一跃天刚破晓的月肚白,冲出洛阳城。
他叫王天一,正是暗恋小不点的那个青年。
马蹄急速飞驰,以马踏飞燕的磅礴气势,赶往云台县。
这是十万火急命悬一线的与时赛跑,因为小不点告之,花落花下开跋长安的时间被来俊臣敲定在第七日。
他必须在两日内到达贺府,并找到狗头怪或东风破。
...
同日。裤子云。
心乱如麻。
昨夜,他梦到花落和花下正被无尽的黑暗一点点地吞噬。
今天,他感觉心跳似马蹄,春雷般涌向暗界,体内似有众生梵唱之音响彻云霄。
黎明刚透出一线曙光,他便迫不及待地悄悄扶墙练习行走。
真正的高手是没情绪的,他很平静,一切苦难都可以嫁接在七尺之躯上。
一圈、两圈、三圈.......
他尽最大努力,扶着墙壁反复练习,终于,可以像婴儿那般蹒跚几步。
这是信仰之潮催生出的力量,这是浴火重生的战神,于替天行道使命中的涅槃!
被惊醒的舟弃竖没有打扰他,佯睡,眯眼看着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如何心存正义,将伟岸之躯在破破烂烂的人间拔地而起。
突然,裤子云还是摔倒了,真如木匠收起的折尺,一节一节地爬起。
舟弃竖鼻子一酸,翻身下床,蹿至身边。
“亲爱的,还是让我扶你吧。”
“不好意思,吵醒夫人了,我恨不得脚下生风化龙,直捣洛阳,我一定要把花落花下二位妹妹从魔掌里救出来。”
“相信你,你一定行的。”
“唉,可是我这脚还是软如面条,若再站不起来,二位妹妹就遭殃了。”
裤子云白发如昼,眸子里灌满天崩地裂。
这时,隔壁的纸间雪听到响声后也赶到房间。
“雪娘,打扰了。”裤子云强忍剧痛。
“云,我听到你们刚才的对话了,很感动,”纸间雪也扶着他,“如果想快速站起来,我倒有个想法,但不知你能否接受”
“只要能够直立行走,无论什么,我裤子云都欣然接受。”
“可是,你的夫人不一定能答应。”
舟弃竖更加坚决:“只要能让夫君健步如飞,要我下地狱都行。”
纸间雪迟疑着,半晌才说:“你还得跟我去一趟地府,找阎罗王帮忙,方可迅速恢复他腿步的力量。”
舟弃竖没有急着表态,她想起阎罗王那副动手动脚的丑态,烦透了。
“哦,那就算了,裤子云的腿功反正也可慢慢恢复过来。”纸间雪淡淡地说。
裤子云见夫人没有表态,弱弱地问:“莫非阎王对你印象不好吧”
其实,他哪里知道,阎王是对她太好了,好得都有点挪不动火辣辣的目光。但她不能把心理话说出来,屈辱的泪水似掉非掉。
“夫人,我昨晚梦到花落花下了,她们被......”裤子云咽了口水。
“别说了,我答应这就与雪娘同去地府。”说罢,舟弃竖眼泪直涌。
这次不用拔剑吻颈,葫芦鼻阎罗王给过她地图咒,叫她随时都可以去找他,哪怕他在开会,也会挤出时间见面的。
来到地府。
在一棵结满人头骨的参天大树下,她们碰到高个子的七爷谢必安和矮个子的范必究。
“怎么又是你们俩个上次你们跑了,连招呼也不打一声,老大(阎王)发威,惩罚我们兄弟俩,说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黑八爷悻悻地说。
“呵,都是我舟弃竖的错,二位大哥心地善良,有是非观、有立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所以,我和雪娘都想拜你们为大哥,不知有没有这个福气。”
“有这个福气呀,不过友情提示,你们不会是用美色来下套,想我们修改生死簿吧”高个子谢必安有点小激动,和小纠结。
说到生死簿,还当真提醒了舟弃竖,暗想,水世界的豆娘是不是命数已尽,要不,至今为何没醒来。
她想提出看看豆娘生死簿一事,但又怕冲淡来地府的主题,于是浅笑:“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们这次来只想给二位大哥交朋友,没别的意思。”
黑八爷范必救嘿嘿地笑:“不怕我们娶了你们吗”
纸间雪接话:“可以娶呀,不过要等我们阳寿已尽,成鬼那天哟。舟充竖这次是要去见你们的老大,我在这儿陪你们聊会儿天,如何”
说罢,示意舟弃竖快去快回。
舟弃竖默念地图咒,走了。
七爷谢必安一听有美女自愿相陪,高兴得吐出长长的舌头,顺便从树上卷下几颗人头,说:“聊天可以,但别提以前我们对你起色心那事哈。”
“呵,都成为过去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别强迫妇女意志才是完美男子汉嘛。嗨,这树上怎么结出那么多头骨呢”
“唉,这果实都是孤魂野鬼,有一个头骨还是个有钱的女老板呢。”
“啥这个女老板是不是叫钱无用”
“这是内参,你怎么知道”
于是,纸间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