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汉一前一后冲向了恤之,恤之没有其他后手,再也没有隐藏的必要,绕着始皇雕像四下躲闪,仍然频频受创,脑袋、心脏、肺部、丹田。
恤之的双眼已经无神,只有执念顽强,不肯死去。差了什么,到底差了什么,不是力量,看得到动作...
恤之将两个大汉的动作尽收眼里,尝试学习反制,身体却越发无力,摇摇欲坠。
“小家伙,你没有机会了,放弃吧。”
“敬你是个汉子,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劝你不要自取其辱了!”
相对于恤之,两个大汉更是震惊。
心脏、脑袋等各个要害都遭受了巨力打击了,居然还能保证气力心神的活动,全身关节明明打散过,却还能维持行动,这分明是最顶尖的养练之法,别说燕国,就是昆仑也不多见。
可是少年分明不通打法,连运力关节都不懂,这和杀人盈野的山上人哪有半点相似?
看着少年急速增长的杀伐经验,两个大汉终于没有了一丝轻视,硬扛伤害也要给恤之留下短时间难以恢复的重创。
“李叔,可以出手救下那个少年吗?”
一个窈窕惊艳的少女站在始皇雕像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忽然向旁边一个中年开口求助。
中年苦笑道:“恐怕不行,那两个燕人不值一提,不过上阳的老祖宗出手掩盖,所图不小,容不得我们另生事端。”
少女长吐了一口气,感觉内心的烦躁几乎要压不住了。
中年见状,赶紧道:“这个少年是不错,几乎有大宗师的潜力了。不过只要活着就无法违背物理规律,他坚持不了太久的。就算死了,有上阳老祖宗出手,他也无法化作大鬼王。小姐不必挂怀。”
少女不由轻叹一声,总算放下了心中的纠结。
少女李镜鲤,李家嫡系的次女,自小六感惊人,福缘深厚。她能感觉到眼前的少年是自己今生为数不多甚至绝无仅有的机缘,这样的机缘甚至摇动了自己的心性。
可是这个少年分明就是气运浅薄甚至命途坎坷的模样,就算有大宗师的潜力,也未必能达到这个高度,更大的可能是惨死今晚。
“砰砰砰!”
两个大汉不管不顾,硬要宰了恤之。恤之却不敢一味躲避,否则他们能腾出更多的气力。三人僵持,恤之的战斗经验突飞猛进,身体却像破布袋一样,随时可能崩溃。
“啊哈!”“喝!”
忽然,恤之眼冒精光,砸到一半的拳头划分二指,狠**入了话多大汉的眼中。
“啪~”
两只眼珠像豆腐一样炸开,这个一直以来最为冷静的壮汉受重创,恤之感觉压力陡然去了一大半。
胜负的天平似乎开始向恤之倾斜,可是等恤之想要抽出手时,手却被死死卡住,壮汉趁机锁死了恤之。
“杀!”
拳头宛如狂风暴雨砸在恤之身上,恤之的身体仿佛破布袋,终于出现破洞,被撕扯的越来越大。
我错了!
恤之心中的悔恨一闪而过,身体再也坚持不住。即使有白眼,有炼体四式,有不肯死去的坚决,终究还是无法扭转这强大的实力差。这种差距下,哪怕一次失误,再怎么顽强的生命也要凋零。
“我累了,我们回家吧。”远远观望的少女转身离去,内心空荡荡的,仿佛放下了什么,又仿佛错过了什么,惆怅塞满了整颗心,难以释怀。
他都死了,没什么不好释怀的。
恤之全身仿佛被锤烂了,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无神的双眼始终不肯合上。满手血肉沫子的壮汉扶住了双眼被戳爆的大汉:“老慕你怎么样了?”
眼瞎大汉不顾自身,一推同伴道:“别管我,先看看他死了没,不,把他的脑袋拧下来,他太顽强,小心他活过来!”
这少年有大宗师气象,以心强活过来未必不能。同伴闻言不敢大意,赶紧看向了恤之,伸手就要扭下恤之脑袋。
“呲噌~”
悠扬剑鸣响起,雕像石剑露出深沉剑身,剑光刺破黑夜,璀璨刺眼,千里可见。两个大汉没来得及反应,就像暴风吹过的浮萍,化作飞烟崩散。
“真丑..帝...还...算计...”
恤之眼睁睁地看着帝剑落到自己的身上,饱饮鲜血,一股晦涩坚韧的意识自帝剑直冲识海而来,识海中的自我仿佛碎纸,随风飘零。
真的不行了。
...
小孩没注意到父母晦暗的神色,放下了碗筷,邀功一样地道:妈妈,我吃饱了,我吃的少,好养活。
...
小孩忐忑不安地朝着一旁的妇女问道:妈妈,我们去哪啊?
女人没有说话,神色晦暗。
...
女人看着小孩,温柔道:你在这里等会,不要乱走,我马上回来。
小孩精神振奋,大声道:嗯,妈妈,我会一直等在这里的。
...
眉眼慈祥的老奶奶走出门,看向小孩,眼中闪过一丝心痛:孩子,先进来吧。
小孩直勾勾地看着远方,倔强道:我不走,我妈妈很快会回来的。
老奶奶温柔道:要下雨了,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