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下属眼观鼻鼻观心立在那里。
对这一幕,已经产生免疫力。
翻吧,翻着翻着,他们就有任务了。
最终,大皇子从书架最底层翻出一本封皮花花绿绿的书,《我的绝色王爷》。
这本书,还是他四五年前读过的,当时读的时候,内容简直无法直视。
讲的是……
一翻开书本,大皇子脑中电光火石有什么一闪而过。
这书里写着,有个王爷,在电闪雷鸣之夜独自外出,不慎被雷劈中,和路上一个背柴而归的女子互换灵魂的故事。
那王爷被雷劈了之后,他的身体里就成了那姑娘的灵魂。
那姑娘成了他。
盯着眼前的书,大皇子忽的笑了起来。
有趣。
原先觉得无法直视的内容,现在重温,竟然如此有趣。
难怪觉得老四奇奇怪怪的。
说不定,老四也被雷劈了。
皮囊是他的,芯子已经换了。
他寻了好久的那个姑娘,兴许此刻就在老四的身体里呢。
摩挲着书本的封皮,大皇子一脸如获至宝的兴奋。
笑声突兀,几个下属立在那不自觉有些身上发寒。
大皇子将书本小心翼翼放在桌案上,转头朝随从道:“你留下,余下的,各归各位去吧。”
一语落下,众人散开,唯有大皇子的贴身随从立在那里,恭顺道:“殿下。”
大皇子抬脚朝外走,“去京兆尹府衙。”
随从一脸纳闷的跟上去。
殿下不是说莫甚趣,不去的嘛,怎么又要去了。
大皇子走的虎步生风,宋瑾也吃完一碗面,带着路詹踏进了京兆尹府衙的大堂之内。
王富贵跪在当地,颤颤巍巍控诉安国公府三少爷的恶行。
王富贵身侧,跪着钱来。
起死回生,身子尚虚,脸色有些阚白,不过,眼底的愤怒和怨毒十足。
宋瑾坐在一侧椅子上,瞧着钱来,总觉得的这样的人若是当真死了,一定是个阴魂不散的厉鬼,会缠着安国公不放的。
思绪一起,宋瑾蹙了蹙眉头。
好好地,她想这个做什么,这世上,哪有鬼。
真是的!
心头翻了自己个一个白眼,宋瑾回神。
王富贵已经控诉完,京兆尹高高坐在桌案后,冷脸叱问,“你要知道,你所状告之人,乃当今陛下御封的国之柱石,安国公的儿子,他身上,可是也有官职的,民告官,这后果,你可想清楚了。”
王富贵一脸的执拗和坚定。
“没什么可想的,我儿子都死了,活人总要给死人讨一个公道。”
京兆尹玩味一般哼了一声,“公道。”
说罢,转头朝一侧的四皇子看去,“殿下如何看?”
宋瑾立刻道:“大人审案,小王不过胁从,大人继
续就是。”
对上宋瑾,京兆尹心头实在是冒火。
若是以前,他未必肯让衙役给他搬张椅子,更何况姜侧妃还在娘家,四皇子怎么都不肯把人带回去。
可大皇子殿下的意思很明确,这案子,要让安国公栽跟头。
冷冷睃了四皇子一眼,安国公拿起枕木啪的一拍,“传安国公府三少爷上堂!”
声音落下,当即有个安国公府的小厮上堂,恭顺行礼,道:“大人明察,我家少爷昨日感染风寒,今日一早连床榻都起不得,小的是少爷的贴身跟班,什么事,小的都知道,国公爷特意派了小的来。”
安国公并不知道大皇子对这案子的态度。
瞧着堂下小厮,京兆尹眼底拂过冷笑。
“本官问你,三少爷可曾命人打杀过王富贵的儿子。”
随从傲然瞥了王富贵一眼,“从未。”
王富贵便道:“草民儿子不是三少爷打死的,是领了京兆尹衙门五十大板之后,没熬过,被打死的。”
这案件,是公然审理。
外面围观的百姓不少。
之前王富贵的状子,只说是安国公府的三少爷杀了他儿子,现在猛不防来了这么一句,外面百姓,登时哗然。
宋瑾瞧着王富贵,心头啧啧,沈樾和她爹安排的不错嘛,来一招出其不意。
估计,他们不光想要扳倒安国公,还想把这个京兆尹拉下马。
琢磨着,宋瑾转头去看京兆尹。
京兆尹横眉冷目,啪的一拍桌子,“放肆,你这是在状告本官?”
王富贵的面色倒是没有怎么变,只是道:“当时草民儿子被杖责五十,是很多人都看见的,草民就是说个实话,草民不状告您,主要还是状告安国公府三少爷,您打草民儿子那五十大板,估计也是受他指使的,草民理解。”
宋瑾差点噗的笑出来。
这个王富贵,看着老实巴交的,这损话说的很溜啊。
不及京兆尹开口,宋瑾咳了一声,“大人,看来,这案子,您也涉嫌其中了,您还做主审,似乎不大合适。”
如果一开始就状告京兆尹,这案子必定会被刑部另外指人来审。
万一京兆尹和安国公齐齐买通新来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