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慢着!”花千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阻止了:“无凭无据,难道仅仅凭借这么两个疑点,便要取人性命?万一是冤枉了他呢?”
“宁可错杀,绝不枉纵。更何况,本王可以百分之九九地向你保证,这韩小贱绝对有问题。”
“另外那百分之一呢?”花千树据理力争:“你敢打赌?”
不是她心软,若是那韩小贱果真是居心叵测,死有余辜。可是无凭无据,那就是草菅人命!
夜放挥挥手,示意霍统领暂且退下。
然后扭过脸来上下打量花千树:“打赌?你有什么可以与本王赌的?”
说着说着正事儿,就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花千树财大气粗:“我还有九千两银票!”
“你连人都是本王的。”
“你不讲理!”
“那你说如何?”
“总要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韩小贱的妹妹如今都在别人的手里,以此要挟他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听命与人,你觉得,他会坦白招供么?”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不好奇他究竟是谁派遣到王府里来的?”
“本王知道。”
知道……
“那你就不想知道,他来王府有什么目的?还有,前些时日,那偷偷潜入殿内四处翻找的人可能就是这韩小贱,你不想知道,他究竟是在找什么吗?”
夜放微微一笑,带着一抹凉意:“本王统统都知道。”
“可我不知道,最起码,我要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害我。”
夜放抿抿薄唇:“其实你早就猜出来了。”
花千树一顿,她的确是猜出来了。挑拨她与周烈之间的关系,一方面是借周烈这把刀对付自己,另一方面,无疑也是挑起夜放与周烈之间的事端,想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那老妖婆不是一直在觊觎夜放,对他旧情难忘吗?为什么暗地里,还要处心积虑地算计他呢?
这样的女人多么不可爱啊?夜放如何这样独特的口味,竟然对一个马蜂窝一般浑身都是心眼的女人念念不忘?
就不怕,哪一天,做了牡丹花肥?
她故意装傻:“我就是不知道。我这么笨,哪里有你运筹帷幄,这样狡猾。”
夜放唇角不自然地勾了勾:“她想借我的手除掉周烈。”
果然。
花千树同样是不自然地笑笑:“你一无权,二无势,论武功如今也有伤在身,不是他周烈的对手,她为何唯独要利用你?”
夜放轻哼一声,也不知道是表示赞同还是不屑。
“若是谢家对周烈出手,一旦失败,周烈肯定会借题发挥。而我不一样,即便是失败了,直接就是一颗弃子,她无关痛痒。”
看来,这件事情上,夜放还是个明白人,心里清清楚楚的,没有被那个老妖婆的画皮所迷惑。
这女人真狠啊。
花千树没有说话,夜放望着她:“你看起来不太相信我说的话。”
我简直太信了,就怕你自己一见到美色就忘了。
花千树耸耸肩:“我自然信,而且觉得不寒而栗。不过那韩小贱……”
夜放轻叹一口气:“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本王就让你看看那韩小贱的狐狸尾巴。”
王府里有专门的洗浴池。模仿地龙的设计,可以持续加温。
天气转凉之后,夜放就喜欢去那里泡热水。
花千树总觉得,这种设计就像是吊锅子一般,上面炖肉,下面烧火。
她玩笑着提醒夜放,记得带好佐料,让下人在外间将水烧得烫烫的,直接炖汤吃。
夜放走了一会儿,便差了那个负责烧火的伙计前来星辰园,说是换洗的衣服掉在地上打湿了,让花千树重新派人送过去一套。
伙计大概是急着回去看火,扭脸就回了。
花千树打开衣箱,翻腾半晌,将衣服准备齐了,就扬声唤:“韩小贱,韩小贱。”
韩小贱应声进来:“夫人有什么吩咐?”
花千树将衣服丢给他:“给你家王爷送过去。”
韩小贱立即抱着衣服颠儿颠儿地走了。
侍卫们知道他这些时日里在花千树跟前得脸,不约而同都有些艳羡。
韩小贱与外间烧火的伙计打了一声招呼,伙计埋头烧火,只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径直撩帘进去,外间备有长榻,以及衣架,茶台等。里间热气缭绕,方才是洗浴所在。
夜放就在里间。他性子清冷,不喜欢别人贴身伺候,大家全都知道。
韩小贱轻咳一声:“王爷,小的给您将衣服搁在外间?”
吊帘儿后面,夜放的声音里透着懒怠:“嗯。”
韩小贱轻手轻脚地走到长榻跟前,将干净的衣服搁在长榻之上,一扭脸,就看到夜放适才换下来的衣裳就凌乱地堆在一旁。一个绣金线荷包随意搁置在衣服中间。
他悄悄扭脸,这里正是视线死角,处在洗浴室里,即便撩开门帘,不探出头来,也看不到这个角落。
他毫不犹豫地就将手伸了过去,一把拿起荷包,将上面抽绳解开来。
里面除了银票,